朱茜擦干脸上眼泪,想起宁予初的面容,轻吸一口气,严肃的注视着宁云景。
“语言也会成为利剑,执剑之人也会是刽子手,若你与其他人一样妄自非议他人,那么伤她最深的只会是你,你是她至今都认定的最亲近的家人,她如果知道你这样非议他人,她肯定会更难过。”
她细数过往才发现,她没有保护过她,只是在黑料出来时,披着马甲跟黑子水军对喷,她是出气了痛快了,可宁予初呢?
她越说越难过,任序听着也有些不忍。
他们在外面固然日子难过,宁予初在国内那些年又未尝好过。
宁云景早已万念俱灰,他从来都不懂她,从来都没有护过她,反而一直让她痛苦,他真是该死啊。
朱茜朝他走近,有些话她不得不说,但也不能让宁云景绝望,否则他会寻死。
“云景,我不是想让你愧疚,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对你姐姐而言很重要,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因为有你在,她才不至于那么痛苦,所以不要让她难受了,如果你出事的话,她会崩溃的,我希望她开心,你能做到吗?”
宁云景泪水滑落脸庞,不同于在宁予初面前的哭泣,现在的他哭的无声无息,绝望又自责。
任序揽着朱茜走了,练淅是背对着他们的,走之前看了一眼宁云景,他之前是讨厌宁云景,就在刚刚听了朱茜说的那些事后,他对宁云景都产生了一些恨意。
但是宁云景必须好好的。
现在,他好想见她。
他走的很快,很快把他们三人甩在身后。
任序抱着还因为哭泣过没缓过来有些木然的朱茜,心疼的安慰她,“别难受了,宁总现在好好的,她最是坚强了。”
沈君逾也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在心中为之前对宁予初的偏见感到羞愧,“她还真是厉害。”
他自出生就是金尊玉贵的,这个圈子里的肮脏手段多的很,但没人敢用到他身上,他曾看到过很多人身败名裂,命丧黄泉。
但宁予初却是这个圈子里的异类,她清清白白走出来,没有唯利是图的市侩,也不会奴颜婢膝的讨人欢心,她心中有坚守,性格有张弛,不怪他母亲如此满意她,她本就是接近完美的人。
宁予初在外面的车里等,贸然走掉很不礼貌,在等待期间,她还跟熙园别墅那边选定好了明天招待克洛德的菜品,因他是法国人,在菜品上面得多注意一些。
手机刚放下,车门就被打开了。
练淅坐到了她的身边,两人之间只隔着手掌宽的距离,他垂着眼,脸色很差。
“怎么了?”宁予初心下疑惑便问了出来。
“还疼吗?”练淅哑声问道。
“还好。”宁予初刚说完,就看到练淅忽然转向自己,一双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并且伸手抱住了她。
她没有被这个拥抱带离自己的位置,而是他拥抱她时,靠近了她。
练淅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守礼的,这次倒是反常的去抱她。
“疼。”练淅低哑的嗓音带着哭腔,他原本以为对她的过去已经了解的足够清楚,却不想,那些不曾知道的事情还如此的令他心痛。
宁予初原本要推开他的手缓缓放下。
疼,他今天受伤了吗?还是昨晚受伤了?
是了,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一句是否伤着哪里了,她怎么如此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