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独立团团部。
刘淑婷几乎是撞进了团部作战室。
“团长,旅部转来了益子挺进队的情报,并且给您下了作战命令”顾不上喘气,举着电报递给方振华。
方振华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拿过电报来。
益子重雄已经回到北平,目前挺进队剩余在训人数87人。
一目十行地看完,他转身就出门回了自己宿舍。
罗大凤已经安葬在了烈士公墓里。
一起下葬的还有拦截战中牺牲的两名特战队员。
这一次,赵刚甚至没有让方振华在烈士的手册上签字。
知道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复仇上。
这几天,方振华的脑子里唯一思索的只有怎么样把益子重雄送下地狱,见他良的天照大神去。
知道了益子重雄的行踪,方振华就把自己关在了宿舍。
足足5天,他把所有可以想到的战术和问题全部推演了一遍。
北平是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所在地,是绝对的重兵驻守。
虽然益子挺进队的驻地在外城,但是出于对方也是特种部队的考虑,一旁还有重兵环伺。
特别是方面军直属的第5师团和第109师团,都是抗战初期赫赫有名的虎狼之师。
所以,怎么作战、打完了怎么脱身,都是大问题。
虽然方振华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但是作为一个红党党员,主力团的军事主官。
说要不顾一切赌上战友的生命去为了未婚妻报仇,那还是不可能的。
只有尽量减少战士的伤亡,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任务,取得胜利。
说实在话,在一个人口超过150万的大城市组织特种作战,和邯郸这样的小城市完全不一样。
城市大到了你根本没有机会撤出的程度,因为你怎么跑都没有人家一个电话快。
但是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弊端,如果队伍够精干,那么在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他也是一样不容易。
5天来,赵刚、刘峰、杨小弟、甚至刘淑婷都在等着方振华走出宿舍。
除了送饭、打水,谁也没有去干扰他。
这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之间的理解和默契。
直到那扇门“吱呀”一声打开,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迈出来。
所有人的脸上都泛上了笑容。
次日,方正华和郑满仓以及武三魁的特战3中队就从根据地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仓库里的一半炸药和汽油库存。
6天后,北平前门外的长春药店。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戴着礼帽的年轻人走进了大门。
坐堂的老医生看了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只顾冲着前面桌子上的油叽叽的号脉枕发愣。
“老先生,给我看看是否寒气过重了?”年轻人自顾自地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伸出一个手臂问。
老医生有些不悦的眼神看着对方。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病人不说表征病情,给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那是有些不尊重,甚至踢馆的意思了。
“小伙子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还是你自己学过医?”老医生有些不耐烦地直接戳破了对方。
年轻人一笑,看起来有些羞愧:“不好意思,有些感冒,是回春堂的师傅告诉我,来这边看看内里怎么调养。”
“怎么?是考我来了?那就进内堂好好聊聊?”老医生有些生气,转身就往药房里面走。
也不管身后的年轻人是否跟了上来。
进了里面的客厅,老医生转身看着后面的年轻人,再次问道:“不知先生贵姓,有何指教”
“呵呵,我找夏牧云,告诉他,邯郸故人来访”方振华看着这个颇有些表演天赋的老头,淡淡地笑着回答。
“在哪里见面?”老医生继续不动声色地问。
“下午1点,安定门欧亚咖啡厅。”
下午1点,欧亚咖啡厅。
穿的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夏牧云像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走进了咖啡厅。
“这里”远远的,一个角落里的身影向他挥手。
“我槽,你他良的怎么来了?”走近了的夏牧云吓一跳,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