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后,宫里撤去了白布以及白灯笼。宫里之人不用再身着素服,头戴素簪。
皇后被幽禁在凤仪宫,凤印转交到惠妃手里。众妃嫔也可以不必每日早起请安,只需要每月的初一、十五向太后请安。
温晚榆一直住在承乾宫。
时间一长,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反正已经被知道了,温晚榆干脆安心住下,反正还有皇上扛着。她知道妃嫔们嫉妒、羡慕,但这是在承乾宫,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这期间,倒是太后派人来了两回。大致意思是温晚榆一个嫔妃长期住在承乾宫不是一回事,况且,承乾宫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难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言外之意,后宫女子不可干政,温晚榆不能再留在承乾宫了。
第一回的时候,谢君尧态度还算恭谨。
但第二回的时候,谢君尧直接不见太后派过来的人。
谢君尧已经习惯了温晚榆陪在他的身边,尤其是习惯了安寝之时身旁多了一个人。
有她在身边,可以睡得更加安稳。
住在承乾宫的日子美则美矣,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多少有些不适应。温晚榆多次提出想要回到常梨轩,然而每每谢君尧都会“撒娇”的让她留下。
男子撒娇本就稀奇,更何况那人还是平日不苟言笑的皇帝,温晚榆手足无措,只好应下了。
初一,各嫔妃到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昨夜突发胃疾,上吐下泻的,一直折腾到了丑时鸡鸣,温晚榆今日的请安不可避免的迟到了,谢君尧也是一直陪着她,本想让她不用去请安,但被温晚榆拒绝了。
太后本就对她住在承乾宫十分不满,若再不去请安,可真是恃宠而骄的了。
殿内坐满了妃嫔,温晚榆站在殿外,迎着冷风,
不知过去了多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让她在外面跪着。”
不久,柳嬷嬷对她重复了太后的话。
“我知道了。”温晚榆叹气,转身跪在院子中。
殿内的妃嫔各个嘴角含着笑,霸占了皇上这么久,活该吧。
早晨起身时喝了一碗山药红枣糯米粥,温晚榆才不至于低血糖晕过去,只不过此刻身子酸软。
惠妃在殿内为她说了一句话,“太后,臣妾听闻泠婕妤昨夜身子不适,今日的请安才迟到了,一直跪着怕是受不住的。”
太后冷哼一声,“身子不适,哀家看是演的吧。”
婉妃不嫌事大的说道:“是啊太后,今日请安,昨夜就身子不适,哪有这么巧的事!”
林芬仪应和了两句。
惠妃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她已经劝过了。
一刻钟后,太后仍不打算散了,悠哉悠哉的品着名茶,像是一定要温晚榆吃到苦头方可放过她。
又是一刻钟,“皇上驾到!”
谢君尧面上带着愠怒,扶起面色苍白的温晚榆:“起来。”
将她放在了白苏的怀里,进殿,声音冷厉:“都散了。”
太后“腾”的一下站起身,“皇帝!”
妃嫔们不敢久留,三三两两的离开了正殿。
而殿外的温晚榆正在干呕,唇色苍白的,像是有孕了……她们各怀心思的快速离开。
太后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样了,谢君尧也懒得斡旋,“儿子昏定之时再向母后请安。”说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