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榆回到常梨轩。揉了揉脖子,一静下来,越发觉得不对劲。
看向白苏:“你不觉得今日的事很奇怪吗?”
白苏梳头的手一顿:“小主这么一说,确实奇怪…”
温晚榆分析道:“梳妆桌上摆着一个锦盒再正常不过。而我们桌上有这么多盒子,为何李嬷嬷独独拿了这一个锦盒。我就在想,是否有人故意提醒。”
“似云?”
温晚榆没有说话,看着梳妆桌上的锦盒,陷入沉默,她不确定。
“小主,奴婢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所以提前将那药放进了储柜中。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逃过一劫。”温晚榆苦笑一声。
幸而白苏有先见之明。否则,她还能好好的在这里吗?
“叫似云进来吧。”她无力的说道。
“是。”白苏放下梳子。
似云进屋,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小主。
小主她就这么安静而坐,一头青丝披在肩上,她神色淡淡并未有丝毫动容。可小主越是冷静,她越是害怕。
似云声音颤抖不稳,声音哆嗦,说话结结巴巴,“小主,您您…您找奴婢?”
她还是不说话。
淡淡的盯着她,仿佛是要看透她所有的秘密。
似云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语气似是求饶:“小主…”
温晚榆弯起嘴角,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便收了回去,“似云,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似云手心冰凉仿佛被冰冷的恐惧所笼罩。内心纠结彷徨:“奴婢,奴婢不知要说什么。”
刹那间,温晚榆轻笑出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一世的笑话。旋即,掀起眼皮,直视着似云。
“似云,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的目光中寒意逼人,又澄如秋水。似云突然想起她们第一次见面,小主说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小主,奴婢知错了。”
温晚榆笑,“太晚了。”
看了看窗外透进的光:“我问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是在给你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似云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吧?”
似云嘴唇干涩,舌头仿佛粘在上腭上,无法说话。心里后悔不已。
“似云,我知你觉得我偏心。可你是否想过,我为何不带你出门?”
似云不说话。温晚榆轻息一声道:“你没有白苏和青黛机灵,脾性偏躁。但做事有条不紊,故而我让你去殿外伺候,将常梨轩大小事宜交于你和白苏、小全子三人共同处理。”
似云动了动唇,眼泪挣扎着要从眼眶中溢出。她到现在才明白了小主的用心良苦。
她错了。她好后悔。
微风缠绕着温晚榆的青丝,一双杏眸如染了一层薄薄的霜雾:“似云,你我主仆一场,我念你是有原因。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
似云用力的点头。
“是不是你和李嬷嬷说这锦盒藏着东西?”
“是奴婢。”似云低声哑气:“奴婢之前无意听到了您和白苏姐姐的对话,知道了锦盒里装着重要且不能让人发现的东西。奴婢一时被不甘蒙蔽了双眼。”
温晚榆深吸一口气,循循逼问:“似云,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吗?”
“奴婢……”眼泪在脸上干涸。似云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