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皇后赶来了,过了二刻,皇上也来了。
“如何?”谢君尧脸色难看。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裹着外衫瑟瑟发抖的方采女,“方采女可有事?”
方采女瑟瑟发抖:“嫔妾无碍,谢皇上担心。”
太医从内殿出来:“回禀皇上,虞美人动了胎气,需要服用几帖安胎药,并卧床休养半月即可。”
“你去安排吧。”幸好皇嗣没事,他对虞美人心怀不满。胎位未稳,心这样宽,到处跑。
谢君尧眼眸一片冷意:
“为何会动胎气?谁能与朕讲讲,究竟发生了何事。”
谨芳仪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当时,站在虞美人身边的是嫔妾、温美人、杨美人还有方采女。不知发生了何事,方采女掉进了湖里。”
谢君尧看向方采女,“可知道,你是如何掉进湖里的?”
方采女犹豫片刻,嘴唇发白颤抖:“嫔妾也不敢保证。嫔妾觉得栏杆有些松…”
谢君尧眼神扫去,李得闲秒会意,带着人下去调查。
谨芳仪接着说道:“见方采女掉进湖,嫔妾和杨美人都向前围了过去,没过一会儿,虞美人就摔倒在地。当时,只有温美人离得最近……”
在场之人目光落在温晚榆身上。
一个宫女从内殿走出来道:“皇上,小主让奴婢告诉皇上,小主的小腿突然之间被人踢了一下,并且踢到了小腿经筋,这才无力吃痛的倒了下去。但小主并不知道是何人。”
在听到‘小腿突然之间被人踢了一下,还被踢到了小腿经筋’这句话时,谢君尧淡淡地睨了一眼谨芳仪。
婉妃笑道:“臣妾记得,温美人前段日子也被谨芳仪无意踢到了经筋。”
谢君尧深谙的眼眸淡了一瞬:“今日何人穿了尖头鞋?”
温晚榆、杨美人都没有穿。谨芳仪却怔住了,半晌,慌张的开口:“回皇上,嫔妾,嫔妾穿了。”
“皇上,虞美人出事那一刻,嫔妾在她前面,并不在后面,嫔妾只是凑巧穿了这双尖脚鞋。”
眼眸一转,看了一眼温晚榆:“当时,虞美人出事时,只有温美人在她身边。”
温晚榆语气平淡,没有半分起伏:“嫔妾只听过一句话——谁质疑,谁举证。”
当一个人来质疑、冤枉你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想好了你会如何反驳她。这时候,只需要把自证变成他证。
温晚榆望着她,一字一句从容的说道:“谨芳仪既然怀疑是嫔妾,那么谨芳仪请你拿出证据,口说无凭。”
如若要证明一件事情是对的时,需要很多资料来佐证,而证明一件事情是错的,只需要一个点都能够推翻。
谨芳仪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有想过问题又重新抛回给她,一时想不到证据与理由。
温晚榆的攻势猛烈,几乎不给谨芳仪思考的时间,“谨芳仪若是不能证明是我做的,那我就是被冤枉的。”
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就是想找你的茬,就是看你不爽,你的任何的解释她是听不进去的。
所以,无需解释。
谨芳仪按下心头的慌乱:“虞美人出事之时,只有温美人你站在她身侧。很不难让人怀疑是你。”
她此刻有些后悔诬陷温晚榆了,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知她这么“能说会道”。
“谨芳仪,按你说的。你那时站在前面。如何知晓嫔妾站在虞美人身边?”
温晚榆笑说:“谨芳仪,今日只有你穿了尖脚鞋。当真会如此凑巧吗?”
谨芳仪无话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