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芳芳……鹿芳芳……”
杨桃花一喊,其他两个也顾不得哭了,对啊,鹿芳芳呢?
“鹿芳芳没和咱们在一起?她没有被抓来?”
“她凭什么没有被抓来?都怪她,是她怂恿俺来振兴大队的,她凭什么不抓,都怪她,都怪她。”
“别吵了,事已经这样,咱得想个对策,天亮之后他们肯定过来,咱咋说?”杨建华的脑子这会被身边两个女人吵的嗡嗡嗡。
杨桃花想了想,“就说都喝多了,对!知青点的那三对,不就是这么来的?”
“人家没被抓住,咱们被抓住了啊?人家没有被告,咱们……童晓晓和岳知青会不会告咱们?”杨建华越想越害怕,“他们关着咱,不会报公安吧?”
“不会,就是想吓唬咱,出口气。”杨桃花肯定的说。
“对,他们肯定不敢,除非程阳的前程不想要了。”
杨建华脑子转了转,想起才提拔上去的大外甥,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大姐,赶紧砸门回家,让姐夫把咱们放出去,冻死人了!
杨桃花心里有了倚仗,情绪稳定下来,身子冷得开始打摆,“当家的,快开门,俺们都认错了,你想把俺冻死咋地,程阳过年见不着亲娘,不会拉倒了!开门!”
喊了半个小时,只有屋外北风呼啸。
天蒙蒙亮,程坤和程咬银就到大队部了,点上火盆烧上炕,煮上热水,程坤都没理程咬银。
打开东西耳房,屋里的人都冻的蜷曲成一团,不停在哆嗦。
两人把耳房里四个扛到前院屋里边,手反剪身后绑起来,扔在火盆边。
“没冻死,你回家去吧,一会就该嚎了,一嚎你就心软。”程坤看着程咬银,没好气的说。
“不回去,俺写个离婚报告。”
“俺……不……离婚。”杨桃花蜷在火盆边,身上慢慢回暖,听见程咬银说的话,心里恐慌。
程咬银低头看了一眼杨桃花,“由不得你,这婚离定了。”
“你……儿子……前程……不离婚。”
程咬银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儿子的前程?就算程阳以后恨我,也必须离婚。”
说罢,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和公章,开始写离婚报告。
杨桃花一看,程咬银来真的,连儿子的前程都不顾了,心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挣扎着起身,就要过去阻止。
程坤站起来,一把扯住杨桃花,把她和杨建华绑在一起,“程阳有你这样的娘,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不幸。”
杨桃花挣脱不开,眼泪哗哗往下流,苦苦哀求,“当家的,俺知道错了,你饶了俺吧,俺不离婚,俺不离婚。”
“不离婚不行,程阳能有一个离婚娘,不能有一个罪犯娘。”程咬银抬头,恨恨地看了杨桃花一眼。
杨桃花猛然抬起头,“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