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郎君手中都有数枚红绡,一舞毕,红绡满天,喝彩声此起彼伏!
那女子引着容昭在堂下落座,随后端来一壶酒:“小郎君可要尝尝我们烟雨楼的果酒?”
“不必,我向来只饮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酒才好喝。”那女子笑起来,说罢便要为她斟酒。
容昭抬手盖住酒杯,眼中含笑可语气却似不愉:“我说了,只饮茶。”
那女子笑意一僵,随后退后两步:“那奴家便为您上一壶茶来。”
“有劳。”
见那女子远去,容昭才转头望向明砚舟:“你可有见到泰亲王?”
“他不在堂下。”明砚舟摇头。
容昭叹了口气:“如此,便只有可能在楼上厢房之中或画舫之中了。”
厢房好找,可画舫在河中央。
容昭抬眼,装作不经意地打量。
楼上尚有两层,各有厢房数间,但大都阂着门,看不见屋内情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楼上走去。
几乎所有房中都亮着灯,有调笑声清晰传来,那露骨的言辞使容昭倏尔间红了耳朵。
明砚舟也颇有些不自在。
他在容昭身后,如雾般的魂体穿过一间间屋子,但没有一间房中是他们要找的人。
有女子从房内出来,看见作男子打扮的容昭又是一番拉扯。
她闭了闭眼,神情无奈。
明砚舟自然察觉她的情绪,动作更加快了些。
但二楼所有房间都探查完,都未曾发现明骁舟的影踪。
容昭不再耽搁,提步便打算往三楼走。
却不防被楼梯处的龟奴拦住:“你是何人?”
容昭似有些好笑,她抬眼:“来这烟花柳巷的,能是何人?”
龟奴被她一噎,半晌后才道:“楼上有贵客,闲杂人等不能上去。”
容昭闻言,顿时了然。
这明骁舟定然在楼上!
她与明砚舟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地转身往楼下走。
“去后门。”明砚舟低声道。
“好。”
两人绕开纷杂的人群,来到烟雨楼的背后。
与前面相比较,此处安静许多,只有运河潺潺的流水声传来。
夜风微凉,河边的柳树枝桠摇摇晃晃。
容昭抬眼,只见那高处有间屋子,此刻大开着窗。
明砚舟一笑,他低声道:“抓紧我。”说完便抬起手揽住她的肩。
容昭闻言,立即曲起手指牢牢攥住他的衣袖。
只看见他用力地踏向柳树躯干,借着力迎风而上,玄青衣袍猎猎,顷刻间便身至那扇大开的窗前!
身形一闪,还未等里头的人反应过来,两人便已站在屋内。
里头坐着的人,正是明骁舟!
他此刻看着那小郎君,眼神警惕,手紧紧握住茶杯。
那相伴的女子还未叫出声,便被容昭快步上前一把捂住嘴:“别叫!”
那女子闻言,顿时抖如筛糠。
容昭并不松手,只转身看向明骁舟:“王爷可叫我好找。”
“你找本王,所为何事?”明骁舟面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本王一无实权,二无官职,这财富倒是有一些,可你是为何而来?”
“自然是有事告知。”容昭淡淡地回视着他。
“哦?”
却见那小郎君不再看他,只看着身旁被她紧紧捂住嘴的女子:“你不可高声呼喊,也不可带人来打扰,若你同意,我便放了你。”
锦娘闻言,余光看见明骁舟朝她使了个眼色,顿时忙不迭地点头。
容昭缓缓放开手。
“说吧,你所求为何?”
“王爷不若让她先出去。”容昭也不客气,矮身便坐在他对面:“我要与王爷说的,是秘密!”
明骁舟闻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却只对锦娘说:“出去吧,请人看好门,别让人来打扰。”
锦娘应诺退下。
房中仅余两人,一魂。
明砚舟负着手站在容昭身后,视野里尽是那女子挺直的脊背。
他说过,她不必为他屈膝。
“你可知,方才要是我的侍卫在此,你便早已被射成了刺猬。”明骁舟低头喝了口茶。
容昭闻言也不辩驳,只笑道:“若真如此,那大人可要错过一个有用之人了。”
明骁舟一笑,他看着眼前大言不惭的小郎君,眉眼中染上兴味:“哦?你有什么用处,可说来听听。”
那女子笑起来,她抬眼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开门见山道:“王爷,我此次是为救明砚舟而来!”
明骁舟面庞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他冷哼道:“江湖骗子,本王都信了多少回了,又怎会再上你的当?”
“何必如此着急,王爷不若先听我道来。”
他微微掀起眼皮,眼中尽是戏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新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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