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来了,她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眼泪便迫不及待地滚落了下来。
“彻儿,阿欢已经走了,你该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这才是阿欢喜欢的。”
“真的吗?”
李彻抬眸看向甄老。
甄老点了点头,“我带她去春暖花开的地方,她喜欢鸟语花香,她喜欢门前有一条干净清澈的河流,她喜欢江南湿润的气候,她觉得那个养地皮肤好……”
李彻茫茫然道:“那我呢?我该做什么?她走了,我该怎么办?”
谁能想到在外冷厉地仿佛杀神的太子竟会问这样的问题。
任谁都被这个问题一噎,说不出半个字来。
月道:“殿下,太子妃还有很多生意呢,你得给她立一个功德簿,让她的慈善堂遍布各地,说不定来世还能遇见。”
李彻听了进去。
只是他极为不舍地把人送出去,递给了甄老。
只是刚拿出去那么一瞬间,他又抱回了身边。
“父皇,我想办一个婚礼。一个堂堂正正的,没有什么公鸡拜堂的婚礼。办完了,我便让她走。”
星听得这句话,忽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太子妃一直被人诟病的与公鸡拜堂,如今,终于都要洗刷干净了!
“当初,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舍得她和公鸡拜堂呢?我应该亲自挑起她的红盖头,满面欣喜地告诉她,与子携手,莫大荣幸,愿白头到老,莫欺莫忘。”
皇上眉头蹙了下,“西煌国的皇子和公子都来了,他们都想见你,你躲在这多日不出,还要办一场冥婚,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让他们滚!”
李彻双眸通红,他狭眸闪过阴狠,“若他们在京都不安分,我便打去西煌!”
赵七抖了一抖,想着好在派人严加盯着这对兄妹。
一场冥婚,进行地轰轰烈烈。
明明全城都挂着孝布,却被勒令当天要换上红布。
太子的车马巡城绕三圈,带着一个红色的棺椁。
棺椁上绑着鲜红的红绸,若是没了这棺椁,说不定全城沸腾,等着看着一十里红妆的热闹喜事。
可偏偏,是这么一个棺椁。
众人静静地看着,得知太子殿下说欠太子妃一场轰轰烈烈的婚事,特此来补,再有赵七一遍一遍念着爱词,便无数人痛哭失声。
“秋风萧索响空帏,酒醒更残泪满衣。辛苦共尝偏早去,乱离知否得同归。君亲有愧吾还在,生死无端事总非。最是伤心看稚女,一窗灯火照鸣机。今与太子妃程欢携手,乃赴余生,愿鸳鸯似我,生不得见梦中回,姻缘由我定,来世且邀歌。”
西煌国公主姬娜站在人群中,不明所以地道:“这太子殿下昏了头不成?他都死了老婆了,还弄地这么惊天动地,这是摆明不想娶别人。”
西煌国皇子姬康道:“你不了解男人,现在就算海誓山盟,后面依旧是妻妾成群。”
姬娜点了点头,“还没有哪个男人没有臣服在本公主的石榴裙下。”
等棺椁送到了太子府,宾客皆坐。
皇上坐于上位,看着李彻拿着一个牌位朝自己跪下磕头,他心中复杂万分地递出了红包。
李彻道:“多谢父皇,还请父皇给程欢也拿一个。”
皇上再递出去一个红包,李彻接过放在了棺椁上,便听着喜娘道:“礼成。”
李彻面上难得露出了一分笑意,他趴在了棺椁上,轻声道:“程欢,你看,咱们是拜过天地的,是月老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