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着急,便停止了说笑,接过月手上的信,看了起来。
信纸打开,是一个女子被几个男子围住,随意猥亵的模样。
女子面色惨白,雪白的身躯削瘦,身上有诸多伤口,看着很是凄惨。
我盯着这一幅画,画上的女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画里头的场景,和疯人塔的暴室里几无二致。
这张图若经过鉴定必是真实记录,而非臆想。
就好像是有人站在边上看到了这一幕,甚至还作着画。
我闭上了眼,呼吸已凝滞。
手紧紧捏着那张纸,在月担忧的目光中,我倏然睁开了眼,“是谁拿来的?”
“是程大人。”
“走。”
起身的那一瞬,我手脚发软,眼前发着黑,月急忙拉我一把,我摇着头,轻轻笑了起来。
“走吧。”
来到程誉面前,程誉满脸严肃,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神色复杂,道:“阿欢,这是我在张恒家发现的,他说他不止一张。”
张恒被抓后,一度放话说他有威胁到贵人的东西。
我原以为是他做肮脏交易的那些达官贵人,没想到竟和我有关。
“带我去见他!”
程誉迟疑了瞬间,“那是张恒胡编乱造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都是假的。”
我踏出门的脚步一顿,回头疾步来到了程誉面前。
“你看着我长大?你何尝看着我长大?我什么时候不在府中,我和李洵是什么时候开始结识,我何时离开京都去了江南你知道?你只知道你的嫡女将来要做皇后,靖王得了病,你就想尽办法给她换了宣王。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我像个傻子一样奔回去,穷途末路!”
头一次,我对这个亲生父亲疾言厉色。
我双眸通红,一顿逼问让他无言以对。
“你都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你那张图都是真的呢?”
程誉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满脸惊愕,摇着头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阿娘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我丢在地上的那张纸那幅图,已泣不成声。
“阿欢,杀了他,不管知道这个事的人是谁,都杀了他!阿娘替你去杀了他!”
程誉愕然道:“你也知道了?这不可能是真的,就如她所说她之前一直和宣王在一起,出门在外宣王都有小心护着她,她怎么会被人如此糟践?”
阿娘走了过去,给了程誉一巴掌。
程誉瞪大了眼睛,他脸上仙是闪过了片刻愕然,却是在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和痛恨后,神情一慌。
“圆圆,你别生气。”
“所有能用上的刑罚都给他用上,不要让阿欢去见他,那样肮脏的人怎么能让阿欢见到。我就不信那些刑罚都用上,他还能守口如瓶!”
阿娘拉着我的手,却仿佛被我的手吓到了似的。
“阿欢,你的手好凉。”
我摇了摇头,“阿娘,我要自己去。”
总该面对的,那些过去的痛楚的记忆,既被人挖了出来,便是要彻底把腐肉都剔除,再痛也都是要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