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金姑姑一句话也不说,只背对着云老夫人。云老夫人以为是云露心结没解开,只说了几句便下楼了。那会儿云露爬着来到了楼梯口,还没来到云老夫人身边就被拽回去了。”
月接着道:“云老夫人根本没认出向她求救的是云露。”
“暂且如此。”
我困意袭来,便倒头就睡了。
星来到了月身边,看着我这般,细声细语道:“月,太子妃这般没心没肺的,太子殿下可是铁青着一张脸回的军营。还把我叫到了一边问我是不是在太子妃面前说什么纳妾的事了。我可太冤枉了。”
星喋喋不休,也不管月回没回她,继续道:“这还需要太子妃说吗?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帝王,难道不纳妾?可能太子殿下以为这是他的私事,轮不到太子妃来管,哼,男人都一样狗。”
月瞪了星一眼。
“你要是不想断了一条腿,便什么话都说。”
星闭上了嘴。
彼时天牢外,一道身影跪在地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这美丽的身影,却不敢逗留。
这乃是天牢,在这外头待着可真是晦气。
然而,路人们窃窃私语却是不断的。
“这美娇娘是谁?哪位犯了事的大官的夫人?”
“该不是夫人吧?谁家夫人不重面子,怎么能这样跪在天牢门口?”
丫鬟想要拉圆娘起来,圆娘却固执道:“我是个没有娘家的女子,帮不了恒郎一点,便在这等他。他什么时候出来我便什么时候起。他活着我便活着,他若有事,我便就在这结果了自己。”
丫鬟哭了出声,“夫人,我去,我一定能让大人知道,你就在这和他一起共进退。”
她拍了拍天牢的门,把自己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好哥哥,放我进去就一炷香的时间。”
得知来人是云家的人,那些狱卒也不敢真明着拦。
毕竟云家还没倒,那些世家也都想着法子救云恒。
且太子妃也并无大碍。
“行,你快去快回。”
丫鬟进去,便见云恒被拆了玉冠,身上也没有华服,只是看过去并未有慌乱狼狈之色。
丫鬟心头一定,道:“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出来。夫人,夫人她……她早上得知是自己把太子妃引进来害了你,已上吊!”
云恒神色一变,立刻来到了丫鬟面前,“你说什么?”
丫鬟哭了出来,“夫人心中愧疚,好在及时抢了回来。然而她醒了却也不肯好好休息。现在就跪在天牢外,也不管人来人往。说只有你出来,她才肯起来。夫人十分自责,她说她没有娘家了,她帮不了你。她只能陪着你。老爷,你别怪夫人,她不是什么家世显赫的出身,可她情真意切,奴婢再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了……”
她是云府的家生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可她从未见过圆娘这样的女子,通透地知道自己有什么,又没有什么。
圆娘纯粹地以性命相抵,犹如士为知己者死,让她一个旁观者都为之落泪,更别提云恒了。
“她当真在外头跪着?”
“是,别人议论纷纷,她全然不顾。老爷,夫人她可还怀有身孕。早上上吊那会儿大夫说孩子都有片刻的缺氧。寻常人家妇人得知相公可能大祸临头都会紧紧抓住孩子,因为孩子是她们唯一的指望。可夫人却存了死志,她心里只有你。”
云恒本想和皇上耗着,利用云老那些门生让皇上松口。
可太慢了!
他等得起,可傻圆娘如何能等得起?
她是倔强的,是一往无前的,他怎么舍得让她跪在人前被别人指指点点。
又怎么舍得她羸弱的身躯在那坚硬的石板路上长跪着。
“我知道了,我会很快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