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怒斥。
“她就是圆娘,虽然她没有承认,可程誉那个疯子,如此笃定,甚至认为是你偷走了他的妾室,如今对云家恨之入骨!”
云恒哼了一声,“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与圆娘何干?圆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你的嫂子,你难道就要一直作践她?”
“我不认!我们云家除了皇家以外谁敢践踏?这个来路不明出身不正,连个黄花闺女都算不上的贱人凭什么做我嫂子?”
云恒忍无可忍!
“我已为云家牺牲了所有,年轻时我想娶阿遥,因为门第之差,她只能委屈做妾!后来我那门楣高贵的妻子是如何折磨她的?阿遥年纪轻轻丧了命,你知这些年我形单影只,作为我的妹妹却从不肯心疼我一下,你只想着高门贵女能光耀门楣!”
听得云恒如此说,云露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哥,你是云家的支撑,你自小就被教育要以云家氏族为先,光耀门楣是你的责任,你看看你现在荒唐成什么样了!”
云恒没再看云露的手语,没一个字是他爱听的。
恰好此时,儿子出现在眼前。
“父亲,祖母有事要见母亲。”
嫡子自小和他不亲,自从他那妻子去世后,便跟着老夫人了。
云恒皱了皱眉头,想到圆娘身上的伤,道:“有什么事?”
“儿子不敢多管,祖母没有说。”
云家大少爷云景回了话,就告退。
圆娘打开了门,拖着一身伤走了出来。
“你出来做什么?”
云恒想要责怪她两句,却也怕语气重了轻了。
圆娘拉着他的手,语气柔和道:“娘有事喊我,哪有做媳妇不从的?”
她事事皆有讲究,从没有任性妄为过。
云恒认为,比起一些大家闺秀,圆娘像是天生就有她独特的气度。
云恒陪着一道去了,云老夫人见二人一起,脸色就沉了沉。
她指着自己儿子,问道:“你朝中就没事了?我们女人家说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阿遥当初的死,妻子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把他支走,云恒当即一凛。
“圆娘刚受了伤,你亲女儿打的,我作为丈夫如何能不陪着?”
云府里发生的事自然没有逃过老太太法眼的,老夫人却没理会,她相信云恒知道孰轻孰重。
“圆娘,五天后镇国公府老太君寿辰,你作为云家夫人是必要出席的,且不可给我们云家丢脸。”
云老夫人瞥了圆娘一眼,接着道:“你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知道大家族的规矩,这些时日你好好跟着你大媳妇文氏学规矩。”
圆娘忽然捂住肚子,一双细白的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恒郎,我好疼。”
云恒忙把人拥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叫人去找大夫。
云老夫人指着圆娘,气得直发抖。
她不过是让圆娘跟着文氏好好学规矩,圆娘竟好生不要脸,装什么肚子疼!
以为这样就逃得过了?
“娘,圆娘从未接触过大家族的规矩,才短短五天,填鸭式的方式圆娘怎么受得了?”
这就心疼上了?
云老夫人自认为自己什么都还没安排上呢,虽说她想着借孙媳妇的手让圆娘抬不起头来,好让她休想拿这掌家之权,云恒便都知道了。
也是,云恒不是十几二十出头的世家小公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看得透透的。
若是以前多好啊,那个阿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
大夫进来,给圆娘把了脉,面露喜色。
“恭喜大人,夫人是有喜了。只是刚受了刺激,身体略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云老夫人怔住,没想到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