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威名远扬，我到底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们停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来。
我一把将姜姨娘推倒在地，迎面却被父亲打了响亮的一耳光。
“孽女！”
程誉，我父亲，礼部尚书，当初需要用钱的时候把我娘花言巧语地骗来了，用完了就置之不理。
若不是我外祖父贴补照顾，我娘早就没了！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给我到院子里跪着，她什么时候给姜姨娘道歉，你什么时候起来！”
程誉把我娘往院子一推，命手下四人看着，我娘就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阿娘！”
我盯着程誉，目光愤恨。
像一条小狼一样，没有丝毫女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你别以为你嫁给了靖王就能高人一等，再如何你是我的女儿。我要拿捏你，就能拿捏你！”
程誉扶起姜姨娘，姜姨娘哭得伤心欲绝。
“老爷，我不甘心凭什么她过得这样好，我的鲁儿还在的话，现在也到了议亲的年龄。”
程誉心疼不已。
我说过无数次程鲁失踪与我无关，我只是陪他在偏远玩捉迷藏，他就不见了。
偏远有个狗洞，我不知道他是跑出去了还是怎么了，我找不到他……
我阿娘为了护住我，被怒极了的程誉踢了一脚，肚子里的弟弟就没了，这些年因为程鲁我阿娘受尽了委屈，为什么他们还不罢休！
门口热热闹闹的，都是奴仆们讨喜恭维的说话声。
我冷下了脸，是嫡姐他们来了。
“哟，爹爹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这流水姨娘怎么就跪在这地上了？今天可是阿欢归宁的日子，多让人看笑话啊。”
我娘名唤甄如水，因她的商贾出身，被府中上下戏称花钱如流水，便就叫上了流水姨娘。
我娘微微垂下头，以前这名字不过是仆从们私底下说的，今天却是被人当着面喊出来的，何等难堪。
“阿欢，你回去吧。”
我知道阿娘是怕我跟着丢脸，可我早就什么都丢了，只想让我阿娘好好的。
李洵走上前来，他垂眸之中闪过片刻怜悯。
当初，我和他说过，我最恨别人以流水姨娘如此称呼我阿娘。
我求他庇佑，他说保我以后不受人欺负，我阿娘会过一个美好的晚年……
如今，这值不得半分钱的怜悯和他这个人一样，半分不值得！
“岳父大人，馨儿回门，这种事还是不要污她眼睛的好。”李洵含笑说着，目光却朝我看来。
程誉颔首，就大发慈悲。
“你自己回庵堂跪下思过吧。”
婆子们根本不想放过我娘，我一眼就看到我娘肩膀都被掐红了。
我一把将那两个婆子推开，“爹，放我娘回去吧，你已经作践她作践了十几年了，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过是你花用了老丈人的钱，觉得自己无能就报复在我阿娘身上。”
程誉恼羞成怒，大喊请家法。
那一截长长的鞭子，和疯人塔的一模一样。
几乎在那一瞬间，我狠狠克制的病又发了。
“阿欢，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