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玉是刚好来办事所以来到警局这边。
京北最核心的地段,里外也就那几个社区。在这里互相碰到并不算是很稀奇的事,她一眼认出等在门口的是商危成的司机。
“郝司机?”
司机看到宋春玉面露尴尬,交叠双手问了声好:“宋小姐。”
宋春玉拢了一下羊绒的围巾,扫了一眼车内:“危成现在,在里面?”
“郝司机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车里呢?”
宋春玉越问,司机真是越难答复、越尴尬,只能干笑两声。
宋春玉却没打算走。
看着那车。
“危成在……”
这时,车子里好像出现什么动静。
隔音是很好的。
是那女声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加上郝司机这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宋春玉秒懂,精致的脸唰地一下就冷下来。
哼笑一声,踩着高跟鞋,扫过车门。
什么也没说,拿着资料就转身去警局里面去了。
-
车里,安隐和商危成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他收回手。
方才不过也是惩戒地拨弄了她一下。
但是,依然把她给吓坏了。
这下她总算不再闹。
疯狂整理自己的裙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到一边去。
坚决不再用危险的姿态跟他在一起。
女孩看他的眼神也更加不善,恶狠狠:“你可真是粗野。”
男人回敬:“你除了不粗,一样也野。”
妈的。
安隐在心里爆粗口。
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就跑掉。
毕竟刚才那种事情她可是万万做不出的。
安隐跑出来的时候脸很红,模样很愤怒。
司机看见了,但也当没看见,安静如鸡,默默等了一会再回到车里去……
可安隐没看见还有一个人的目光此刻也落在她身上。
宋春玉在门口填写好一些资料,把笔交还给工作人员,余光下意识观察着车门这边。
如她所料,车里下来的女孩,就是那日美术馆酒宴上他带来的那个安隐。
女人水墨画一样的眉眼掠过一丝轻蔑。
嫌我脏?
商危成,这些年你办的事也越来越不入流了。
居然连外甥的女人都偷。
宋春玉有些清高地刚打算继续去办手续。
砰地一声。
这时车门一关一开。
她下意识扭头瞥去,只见男人居然径直走下了车,伸手再次把跑了一半的女孩给拎了回去。
这一次,是当街拎起——商危成左手插过安隐的腋下,右臂架住她的腿窝,相当高调的一个公主抱。
强制,莫名……还带着一丝疼爱的感觉。
宋春玉坐在那有些发愣。
握在手心里的笔也那么顿住,笔尖染上白纸大大晕开一个墨痕。
隐约听到他在门外的声音。
“跑哪儿去嗯?”
“想被温家抓回去弄死?”
然后就是在他怀里女孩的娇蛮:“被你抓回去不一样也是死?”
冬风里他呵笑一声。
“在我那儿可死不了人……”
接下来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明明很正常的对话。
可是听着,就是粘稠得不行。
大概是语调的原因。
车门关上,宋春玉听不清女孩后来说了什么。就只能从音色分辨出她有些娇,有些嗔怪……而他对她说话时的嗓音,强势,耐心,还有克制的……浓浓的欲念。
恨不得下一秒就按住对方的感觉。
她幻想他夜里的时候,应该就是这种声音……
原来,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