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急了:“我什么时候亲过他?而且,你怎么会知道?”
戴佳开着车哼笑一声。
“我跟商总多少年?他身上的秘密我哪里不知道?”
一番话,说得晦暗不明,引人误会。
安隐听后,瞬间沉默。
自己真的亲过商危成?是那个喝醉的晚上?
他还把这个事情跟戴佳说了?
难以描述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只坐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戴佳这个人。
又想起商危成那些风骚的传闻——
呵。
果真是,处处留情。
这就直接导致今晚安隐对上商危成不可能会有什么好态度好表情。
楠园。
温家的地盘,坐落在胡同里的私人四合院。
到了生日宴,安隐就四处在找温和礼的身影。
安隐想让温和礼放过陈战和西西。
只是此时的温和礼并不在宴会上。
此时的温和礼,一个人坐在一个厢房里,穿着中式改良的西装,领口还戴上了花。
今天明明是他的生日,可此时,他却像个被操纵的傀儡。
温和礼不知道打开手机看了多少次,可那个手机里没有他的微信也没有si卡无法发短信,一举一动,全都脱离不了温家的监视。
他联系不到他最思念的小隐。
一个月了,他一点小隐的音讯都没有。唯一的软件也只能联系温家那几个人,压抑得让他,简直想去死。
今夜无雪。跨年的日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商危成看到安隐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一众喜色中,只有她像一只蓝色的燕尾蝶,羸弱又匆忙,东张西望,一看就是一心找温和礼的样子。
男人转着高脚杯嗤笑一声。
一个月不见。
她好像又瘦了一些,烦心事也又多了一些。
商危成随性地喝着一点红酒。
西装领口敞开,坠着的是一条红宝石b家灵蛇的高珠项链。
钻石中钳着红色的宝石。
这样的动物珠宝,优雅中富有危险的野性。今晚的他也罕见地着了盛装,性感到让好几个从小留洋见惯火辣白男黑男的富家千金都对他直呼好辣。
“真没想到四九城还有这样的男人。”一个佳丽看着商危成说。
“这真的是亚洲男么,光看着领口的胸肌我都要忍不住……”
“听说他很会。”
“这不是废话,你看他那个手和鼻子,一看就是王炸。你不知道之前就那个影后……跟他有照片出来的,我草据说……”
“啊sh1t,真的那么详细么?真的……”
“是啊,虽然我没看过但说是动图……所以她这些年没再演了么,那图出来,说全京城的名媛千金都羡慕死她了!”
“……”
安隐听到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安隐在这种场合听到关于商危成的花边新闻。
她一言不发,抬脚欲离这糜烂之地——要走到更糜烂的地方去,去找温和礼。
今晚,她与温和礼,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安隐路过那几个佳丽的时候,沉浸在商危成美色中的佳丽纷纷不约而同。
注意到了这个穿着一身青绿色裹身礼裙的少女。
只是一个照面,她们就注意到了安隐。
在这争奇斗艳,比着露肉、比着怎么露得高级的夜晚。
安隐就像伸出水中的睡莲。
——却不是那粉色的花。
而是青色的茎。
嫩、鲜、直。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不是旗袍,却胜似旗袍,不欲性感,从头包裹到脚的青绿色,却偏偏,让她们几个见惯世面的女人,也嗅到了性感。
为首的一个大千金皱了眉。
“那是哪家的女儿?”
“不清楚,刚刚走过去走得太快了。头发也挡住了脸。”
“有趣。”那个大千金瞧着那一抹青色,混入人群。
这时有人说:“好像是温家的。是温老爷的孙子之前出了丑闻,拿来结婚做戏的那个女生。”
媒体外人或许瞒得过去,可圈子里的人,一眼就懂了。
谁是圈里的人,谁是圈外的人,谁又是拿来垫背的工具人。
那几个千金齐声笑笑。
“原来就是她啊。”
“怎么演过一次了,今晚又来一次。”
“人倒是蛮好看的,温公子的眼光到底还是不俗。起码不是那种千篇一律的小网红。”
“她那个发型不错,看着像西钿造型屋的手笔?”一个千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发型京北这几年少了,公主切是不是?南方多一点。”
每个人关心的点都不一样。
回归平静之后,有人说:“不过,听说她好像就是一工人的女儿?普通人淌进温家这浑水恐怕……”
多的大家就不摆在明面上说了。
大厦将倾前,摇摇欲坠和分赃的白蚁,谁进去,都只有人肉白骨,死路一条。
突然有人提到温思念。
“温家那个躁狂症孙女儿今晚怎么没见着?”
“哟喂,那个恋.兄癖,现在估计她哥哥在哪她在哪儿呢。”
温思念性格不好,又被惯得太猖狂。
这些人明面上捧她,有时候背地里吐槽,几乎已经是把她当做神经病看待了。
最开始发现安隐的那个大千金听到这里,意味深长一笑。
一人说:“温和礼现在有了喜欢的女生,也不知道温思念那跋扈性子,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听说她最近还跟一个男精神病患走得很近,不知道是想干什么。还是个有强奸前科的精神病患!”
“嗨,试管出来的脑回路,我们怎么想得通呢?”
又是哄笑一片。
-
安隐离开天井和宴客厅。到东西厢房一间间地找温和礼。
要说这京北的四合院也当真奢侈。
寒冬腊月的季节,就连连廊都做了地暖。
穿着礼服的女人衣香鬓影地穿梭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冷。
安隐步子走得快。
迎面两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富家女小声嘀咕:“真可怕。”
“还是不要去那边了,冬天了神经病多。”
安隐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扫了一眼她们出来方向的那个房间。
隐隐约约好像是有点动静。
这里没什么宾客,光线也相对较暗,难道温和礼在这里面吗?
“哥哥?”
安隐走过去扣了两下木门。
木门都是雕花,还挂了把小金锁。
安隐垂头试图开锁,脸颊;两侧短的头发遮住她的脸,背后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
安隐开锁专注。
却没看到,就在右手边,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
厢房里一个人蹲在里面正在看她。
刻着莲花纹样的木头雕花缝隙里,是一双眼睛,贴在玻璃上,狂热地看着她的侧脸。
那人眼睛很红,一动不动,在莲花上留下一颗红点,让人还以为是镶嵌的宝石。
莲花
看着她笑,阴仄仄地笑。
“宝贝——思念宝贝——”
安隐锁开到一半觉得有些不对。
于是她停下来,扭头就打算离开这里。
突然——
一只手从背后一把用力将她推出去!
锁开了。安隐尖叫一声,整个人被推着摔进了那个木门!
几乎是一个瞬间。
屋里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东西朝她扑过来,发出沙哑诡异的叫声:“宝贝!思念宝贝!”
安隐完全被吓傻了。
直到看到那完全就是一个人。
很陌生,不知道还被下了什么手脚,整个人都是红的,拼命往她身上扑做着恶心的事。
她爬着从地上起来就要冲出去,结果门被外面反锁。
管家确认门已经锁上后,把钥匙收起来交给佣人。
“半个小时后,引导众人来这里。”
佣人当然是收到就同意了。
“不过这里面到底是谁啊?听动静怪吓人的呢。是之前思念小姐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变.态……”
管家眼神阴冷扫了她一眼:“不该你知道的别问了。”
佣人立马安静,拿着钥匙走了。
佣人走到一半,连廊里突然一个房间门打开。
穿着制服的少年走出来。
温和礼脸淡如雪。眉眼寂静。
佣人吓一跳,立马低头:“少、少爷……”
温和礼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钥匙。
一言不发,就看了那钥匙几秒。
佣人知道,这个温少爷自从被关禁闭开始,就很邪门,这一个月,几乎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佣人现在也是做贼心虚,说了句“少爷生日快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就想离开。结果一个月没开口的温和礼居然对她说话了。
“这个钥匙,哪个房间的?”
佣人一秒没反应过来:“就……就是一个客房,刚刚去打扫卫生了。”
温和礼目光没有从那串钥匙上离开。
佣人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温和礼没说话,她就又说了一遍没事就先走了,然后脚底抹油地离开。
这一次温和礼没有叫住她。只是转过头,在连廊里伫立着望着那佣人的背影。
他一秒飞速扭过头。
紧接着,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你们知道温思念跟那个神经病是怎么染上的吗?听说她是去医院心理咨询,然后……”
“那个神经病真的是神经病吗?不会本来是正常的人,结果和温思念有染以后就被温家搞疯了吧?”
聊八卦的女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