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与温思念在学校里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温家人的耳朵。
温和礼平日在学校的一举一动,小到上午喝了几杯水,都有专人汇报。
温老爷听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祠堂里礼佛。
女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对他这样一生云端的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只有听到温和礼受伤的时候,温老爷子闭着的双眸,才缓缓睁开。
“和礼伤得可严重?”
管家:”回老爷,不严重,是被思念小姐的钢笔笔尖误伤。”
误伤二字,充分说明了温和礼,是为了护着那安隐才受伤的。
温老爷子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而旁边的温老太太立即心急如焚。
“被笔尖伤到流血,怎么可能会没事?!都怪那个死丫头——老爷子,你到底怎么想的,温家已经丢了一个孙女了,你怎么还能让和礼娶那么个不入流的丫头?!这是作孽啊!”
温老爷沉默着,没有理会一旁哭天抢地的老太太。
“灵隐还在外面受苦受累!!却让那个死丫头回来享福!!灵隐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放过那个死丫头!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惩罚,是给你的惩罚!”
温老太太骂着骂着,伤心过度,已经到了半癫狂的状态。
唯独宗祠前的青烟袅袅,古屋檀香幽静。
温老爷子闭眼皱眉。手里的藏传佛珠越转越快,似乎在祈求什么。
这时,门口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温老太,别太恨了。”
“自家孙女丢了,咒人家女儿干什么?”
“我外甥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关你这个老太婆什么事儿,天天叽叽歪歪的,也没见和礼多喜欢你这个奶奶。”
“你——”
这里是温家的佛堂,外姓人从来不许进入。更别说用这么狂妄的语气说话。
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西装。
商危成再怎么乖张,温老太太也没料到他会直闯进佛堂里来。
温老太太气得直杵手里的拐杖。
商危成却笑得愈发璀璨,在这中式祠堂中,唯美得像个堕神。
温老爷子从地上起来:“危成,你这次回国,到底打算干什么?”
商危成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茶杯晃了两下,喝了一口。
“我能干什么?”
“不过是,我姐当年嫁进温家抑郁而终,”他语气不阴不阳,刮着那个茶杯,优雅又随性。
“我看昨日那哭得可怜的外甥媳妇,同情得很,”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温家,能救一个是个,”
“免得,悲剧重演。老太爷您说是不?”
这世上如此敢跟温老爷说话的,除了他商危成以外也找不到第二个。
温老爷子的脸色自然已经很难看。
自从商淑死后,商家没落。
直到三年前商危成崛起,成了这座城市,新起的”高楼”。
从那以后,这商危成愈发猖狂。三天两头就对温家挑衅。
不过,商危成刚才那番话,也不全然是挑衅。
他这次回来,是因为这几天他在调查安隐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这个外甥媳妇......
好像,比他的目的更加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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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安大。
温和礼平日里在学校对温思念纵然不算照顾有加,但也绝对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今天,当着大教室上百人的面怒斥了他的亲妹妹。温思念哇地一声哭出来,没有道歉,跑着离开了。
放学后。
安隐跟着温和礼去酒店收拾行李。
新婚第三天,安隐终于能跟温和礼退房了。
在酒店的这三夜,甚至是被子都是一人一床,安隐更是保守得连袜子都没有脱。
温和礼只抱着亲过她的头发,最多是脚趾,两个人一点逾矩的都没做。
不过,在外界眼里,她此时已经是温和礼的事实妻子无异。
酒店开房的事也是温家给群众和媒体演戏的一步,只是这几天过后,他们自然再也不会让温和礼出来住。
温和礼平时大多数晚上都是回温家过夜,就连寝室那样的公用地方,温家人都很少允许他留宿。
只是留着一个床位,供温和礼平日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