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念从小最怕鬼,农历七月,是民间所说的鬼月。
那人恶作剧般地说完,温思念就尖叫一声,剪刀也被她丢在地上,一溜烟地躲到母亲身后去了。
安隐也被她丢下了。
安隐失去了温思念的拉力,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这温家,都是一家什么样的神经病。
有这一群疯子,这哪里是豪宅,分明是鬼宅还差不多。
但安隐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维持着无力抗争的小白花人设。
眼里写满了恐惧,盛满泪水。
哭哭啼啼的,身上的裙子已经沾了地灰。把鼻子眼睛都哭红了。
秋日清冷的阳光下,刚才进门的人弯下腰。
他的容颜,随着阳光的光圈一起降落在她眼前清晰。
那张脸俊美崇高得像神明,可说起话来,又随意到冶浪。
他掰着她下巴,漫不经心地露出一个笑。
“外甥媳妇…”
“哭得可真是太惨了。”
“既然这么宝贝你的头发丝儿......不然叫我一声舅舅,我叫人,帮你一根根接回去?”
安隐茫然地听那人说着。
他就又用手背正反抚摸了两下安隐的脸颊。擦掉她脸上的泪。
“叫么,嗯?”
为了给苏画临报仇,安隐了解过温家所有的人。
却唯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刚才听,温思念似乎喃喃了一声舅舅?
安隐不知道温和礼与温思念还有这样一个舅舅。
不过,安隐很会审时度势。
白色的小皮鞋蹬在地上。蜷缩的时候,鞋跟在地上拖出两道湿痕。
她噙着泪,很乖很乖地喊了一声。
“舅舅。”
商危成眯眸。
过了一秒安隐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笑。
那一秒前,她被这个男人俊美的程度震撼。
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原本剑拔弩张的温家似乎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安隐除了刚才被商危成掰下巴那一下,再没敢抬起头。
只听见温老爷屏退了所有人,单独留下那男人一起说话。
而安隐和温和礼,也一样被允许起身离开这里了。
晚上。
回到酒店。
温和礼又抱着安隐吻了她很久,吻是在她的衣服外套上。
他们还是住在酒店里。
温家看不上安隐,不允许她留宿。
为了解决舆论,他们的婚礼又办得匆忙,两个人暂时也没有婚房。
关于婚房,温家那边给二人到法定年纪领证后再买,毕竟现在二人大学还没毕业,就依然在学校住寝室。
可是安隐知道,这不过是温家的缓兵之计。
先办婚礼,维持温和礼名声。
等明年之前,再随便给安隐一个罪名,就可以对外宣布温和礼和她的婚约解除了。
所以,温和礼在浴室不断用冷水冲刷压制自己欲望的时候,安隐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在明年之前——
弄死温和礼。
十分钟后。
温和礼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出来。
他今晚笑得很不一样,暧昧,看她的眼神也充满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