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翊的两个手下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扔在了北笙的眼前,萧翊抓着那人的头发将青肿不堪入目的一张脸给北笙看。
尽管心中早已有准备,但看清那张脸时,北笙心头发颤。
萧翊道:“看清了吗?他是谁?”
看清了,是颜陌身边的小厮,是颜陌留在汝宁东来茶庄的人。
北笙头一次在东来茶庄时,便是他先接待的北笙,后来又在京中的尔雅堂碰过一回面。
她心头害怕,此人既然被萧翊抓到丢到她的眼前来,她和颜陌交涉的所有秘密都被萧翊知晓,必然是此人的告密。
北笙很坦然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去尔雅堂买茶叶时,他在里头跑堂。”
萧翊放开那人的头发,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那小厮脸贴在尘埃里,连喘气都不能均匀。
萧翊道:“就是他告知本王是你撺掇颜陌来坑本王钱财的,他既然是颜陌身边的人,想来他的话也有三分可信吧。”
北笙的声音在发颤:“他在污蔑……”
“污蔑?”萧翊咯咯阴笑一阵,手扶在了北笙发颤的肩头,眼中的怒火要将北笙吞噬干净,“你是安国公府的贵女,若是真没干戈,他怎会污蔑到你的头上?你们将本王当蠢猪一样骗得团团转,好玩吗?”
北笙被他吼得耳痛,厌恶的闭上眼睛转过了脸去。
待那怒吼平息,她才转过脸来,盯着萧翊。
此刻她若还抵赖,良心上也说不过去了。
她道:“颜陌同王爷做生意,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和王爷以及王爷手下的人再三确认过了的,白纸黑字都签了文书合约的,怎能说是骗王爷?这次卖给王爷的马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是生龙活虎交到王爷手上的,如今病死过半,王爷可找医官看过,病因死因是什么?怎么一出问题,就全赖到颜陌的头上?到底是颜陌欺骗王爷,还是王爷的人看护不周才导致战马病死?”
萧翊要紧了牙关,恨不得立时将徐北笙生吞了。
所有事她都只提颜陌,不提及自己丝毫,她知道的这般详细,怎敢说自己不知道,是旁人污蔑的!
这种屈辱并非只是是丢了些许钱财,而是一个女子勾结一个奸商屡次三番的只骗他一个人。
到现在,萧翊也没想出徐北笙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绞尽了脑汁,也只想到北笙是为了报复他。
他同徐北笙之间的不快应该在于南音和赵疏了。
他曾给南音出谋划策给北笙下过毒,后来又让赵疏和萧竗成亲,抢了北笙的姻缘。
但这般的报复是不是太过了?
或许证明徐北笙这个人本就恶毒,睚眦必报。
他一点小小的得罪,就让徐北笙骗的他倾家荡产。
若不是这次他识破了他们,是不是后面还有更大的恶招?
萧翊看着她的眼睛,心底生出一股胆寒,他真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