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绕过一株高挺的夹竹桃看清是北笙时,目光霎时一顿。
随即转身嘱咐丫鬟备茶,丫鬟退走后这才朝北笙行礼,“不知二姑娘驾临,有何事指教?”
任远之早就没了从牢狱里出来时的落魄样子,如今反而是意气风发之态,身形高大的他还需垂下眼眸来看北笙。
北笙打量着他一笑,说:“听小侯爷说你升职在司务厅当差,所以来看看你们。一时兴起而来,没有备下礼物,还请不要见怪。”
因北笙于他有救命之恩,即使心头不愿承恩,任远之还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哪里哪里,二姑娘说这话就见外了,理应我和娘子去国公府参拜二姑娘,却怕辱没了国公府的门庭,倒让二姑娘跑我这里一趟。”
北笙笑笑,任远之为人,她早就清楚,只不过是趋炎附势、奴颜婢膝之徒。
若无利不能动其心,若无权不能动其志,想要驱策任远之这样的人为己所用,唯有“权利”二字。
北笙说:“我有一事,想请任大人帮忙。”
“姑娘进屋说。”
任远之一副在所不辞的姿态,将北笙请进了主屋,丫鬟奉上了茶水后,任远之坐在了北笙下首的椅子上。
眸色锋利地扫了一眼北笙,突然起身朝北笙跪下,拱手说:“二姑娘和小侯爷于我有救命之恩,二位的事就是我任某的事,任某今后以二姑娘和小侯爷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北笙故作感动,说:“任大人起来说话,我实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任大人帮忙,绝没有挟恩图报之意。”
任远之坐定后,北笙继续说:“此事做成了,于任大人也是大功一件,官升几级都有可能,但若败了,不光是我,连大人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福祸就在一瞬之间,引子已经抛出,就看任远之怎么选了。
他若是闭口不谈,北笙也会知难而退,若他愿意冒险一试,那便胜利在望。
但任远之是个莽人,只有有利可图,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本就是死过一遭的人,得小侯爷提拔才进了刑部司务厅,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功名利禄哪样又不是险中求得的?
只稍一迟疑,任远之就道:“二姑娘但讲无妨!”
北笙便道:“前几日在凤阳追杀我的人和正月里谋害太子的是同一拨人,是乐平王萧翊手下梅花阁的人,此案已经交给刑部了,我猜刑部裴秦暂时不会动他们,你若是能出其不意打击了梅花阁,陛下和太子面前……”
接下来的话北笙没有说,任远之也知道这是扬名立万的事。
任远之当即说:“此事就算不为姑娘和太子,为了我自己我也会拔掉乐平王的爪牙!他辱我妻当真可恨!姑娘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若是萧翊还在京城,任远之定会顾忌三分,如今萧翊一听太子回京,就吓得一溜烟跑到外地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即便任远之有这份壮志,但北笙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说:“乐平王在京中还有一众追随者,也包括高阳侯府,任大人还是谨慎小心些。”
任远之神色一滞,盯着北笙,有片刻不敢信。
他能进司务厅全仰仗了高阳侯府,若他动了萧翊的人,也是间接和高阳侯府翻脸了。
北笙就是要他知道其中的牵连,尔后凭心做出选择,继续说:“小侯爷和乐平王是表兄弟,高阳侯乃乐平王之舅。乐平王的所作所为陛下和太子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着高阳侯不敢动他。”
任远之默默片刻后,微微闭了闭眼,问:“这么说来,谁敢动乐平王谁就是功臣?”
北笙点了点头,“也是架在火上烘烤的人。”
任远之摆摆手,随即道:“姑娘不必说了,我心中的有数。乐平王谋害太子,若我有能力帮未来储君,那也只能对不起小侯爷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许他任远之飞黄腾达就应在此事上,怎可错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