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给萧珣熬药,津淮拿着粗布袄子给萧珣换上。
津淮说:“公子是哪里人?等天亮了我们送你回去。”
萧珣的嘴微微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
北笙说:“他是京城的。”
津淮笑了,“姐姐怎么知道他是京城的。”
“嗯。”北笙用下巴指了一下扔在一边的兽氅,“一看就是住在京城富贵人。”
津淮很高兴,“反正我们要进京,正好可以带他。”
北笙说:“我们不去京城,把吃食和药都留给他,我们走我们的。”
津淮有些迷糊,“不去京城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就是不去京城。”
“我也不去京城,我跟着你们走。”萧珣终于说话了。
北笙背过了身去,“你是富贵人,我们伺候不了你,不过你要是有信得过的人,我们也可以帮你向他传话,让他来接你。”
萧珣说:“我没有信得过的人,我信你。”
北笙说:“不是我们不带你,实在是你受伤太重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死在了路上,我们连给你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萧珣看向北笙,北笙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双眼睛的模样,带着渴求、乞怜,本是奄奄一息的人,那双眸子却晶亮晶亮的。
萧珣说:“不用你们给我买棺材,死了就丢在路边,但若我活着,请你们不要抛弃我。”
那时北笙心头百转千回,不知道在想什么。
瓮里的药汤扑出来了,她才回过神来。
药熬好了,在雪地里放温了,北笙才端给了萧珣。
那一夜,萧珣保住了一条命。
三人在山洞里将就到了天蒙蒙亮,北笙最先醒来。
她踢了一脚津淮,“起来,收拾东西走了。”
津淮起身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那他呢?”
北笙看向萧珣,萧珣也正看着她,一双祈求的可怜眼神。
伤口很疼很疼,萧珣一夜没睡。
北笙踌躇了一下,“一起走吧。”
姐弟费尽吃奶的力气将萧珣抬上了骡车,才慢慢收拾好物件后,扬长而去。
说到这里,北笙竟笑了,郎琢一直绷着心听她叙说,看见她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羊皮灯里油有少了,灯光发暗,郎琢躬身从坐凳下取了一个油壶,揭开羊皮罩子后给油灯里填满了灯油。
郎琢将油壶放回坐凳下后,才说:“是不是那时候就决定不去京城,来汝宁了。”
北笙点点头,继续说:“山野的风如鬼吼狼嚎,津淮有些怕,但我不怕,我甚至心情大好,我扬鞭赶着骡子,嘴里还哼着小调。”
她高兴她能重活一世,高兴津淮还好好的坐在她的身边,这一世她一定会和津淮活得好好地,一直到寿终正寝……
高兴萧珣活了,高兴自己的医术头一次救活了一个人。
“姐姐,我们去哪儿?”津淮高声问。
“汝宁!”
在进京之前,她要给自己找个靠山,手里握一些资本她才能和京城的那些人斗,决不能像前世一样没头没脑的扎进京城的漩涡里。
所以去了汝宁投奔舅舅并拉拢了颜陌,将津淮和萧珣也留在了汝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