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风到了国公府,门前的守卫明确告知他二姑娘不得空,这一次,斡风悻悻而归。
颜陌还没投案前,就飞鸽传信同北笙商议了。
这段日子颜陌看似东躲西藏,其实是找那些供货商重新签订单,重新改了账本统一了口径,他没多花一两银子,反而还又多收了些棉花和生丝来。
这次虽不用再卖给乐平王,但价格已经被抬高,颜陌不怕贱卖,且这一次不用和北笙分利了,他赚得更多。
若北笙没猜错,待此事解决后,虞骥还会带着颜陌进京,亲自到乐平王府说明情况,解释这一场“乌龙”。
若问这段日子为何找不到颜陌的踪迹,为何这么迟才出现,那就是颜陌忙着筹措粮食,没有看到朝廷通缉,待回到汝宁时才发现了通缉令,主动“自首”。
待此事全面解决后,汝宁知府虞骥还会给颜陌颁个嘉奖令,赞他高瞻远瞩、心地无私。
届时,乐平王手上压着的那批棉花和生丝再叫他吐出来,以解民生之困。
所有的事北笙和颜陌都盘算好了,用不着在此事上受郎琢的威胁。
斡风信心满满的走的,垂头丧气的回来的。青阳倚靠在郎府的门扉上,双手抱胸幸灾乐祸般看着他。
“怎么样?徐二姑娘这回没给你办招待?”
斡风狠狠撞开挡路的青阳,沉着脸进去。
郎琢的右臂已经好多了,正在书房提笔写字。胳膊一受伤,写的字也大不如从前了,以前的字遒劲有力,如今腕下虚浮,歪歪扭扭比不上开蒙孩童。
只有继续练下去,这字才能像个模样。
这些日子他虽在家中养伤,可内阁次辅金诚大人每日都要跑一趟郎府,同郎琢探讨朝中大事,该如何同陛下奏是。
朝中有几个文臣自太子失踪后,就一直谏言让陛下立乐平王为东宫之主,金诚昨晚来郎府同郎琢一起用膳时说,昨日又有人旧事重提,将陛下气得吐血。
是以,今日乐平王才拉着赵疏来找郎琢商量对策。郎琢虽然提了让乐平王散尽那些棉花和生丝,但他心中明白,乐平王惜财如命必不会听他的。
是以才让斡风请北笙来一起商议如何处理乐平王手上的这批棉花和生丝,雪化受了潮,天气转暖后棉花和生丝很容易变霉生虫,与其烂在仓库里,不如物尽其用。
听到斡风和青阳吵嚷着进来,郎琢便知道人没有请道。
斡风进到书房,一五一十的对郎琢说:“禀大人,徐二姑娘说不得空。”
郎琢长眉一挑,“她不得空,本官有的是空!”
他扔下手上笔,毫毛上的墨霎时在洁白的纸上留下一团污糟。
郎琢从靠背后取了氅衣就出了书房,青阳很乖觉的去套马车,斡风威风凛凛跟在郎琢身后,他就不信了,郎大人亲自去见,徐二姑娘还能躲得不见!
可事儿偏偏就是这么巧,等郎琢的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停下时,国公府的守卫就知道他们来干嘛的,主动说:“郎大人来得不巧,我们二姑娘刚刚带着鹿竹和晏清出门了。”
郎琢的眉眼一沉,问:“可知去哪儿了?”
守卫老实的答:“回大人的话,二姑娘应该是去高阳侯府了。”
郎琢道:“那等徐二姑娘回来,请她务必来郎府一趟,本官有要紧事同她商议,若是不来,我让她嫁不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