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时,明月感觉自己喉头有些发紧,口腔里有也有些发干,她有些紧张地看着白清墨,期待着他的反应。
白清墨愣愣地看着她,向前迈了一步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似乎想要看得更真切些,以确认她所说的话是否真如自己听到的那般。
“白清墨,我心悦你,倾慕你,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你呢?喜不喜欢我?”
白清墨听懂了,那勾起嘴角还没完全弯起来又往下垂了下去。
“明月,你和我不是同类,你不应该喜欢我。”
明月的期待落空了,白清墨的话犹如一记闷拳重重打在她的心上,让她痛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你喜不喜欢我?”
“明月,我......对不起。”
白清墨拿出最大的自制力,阻止了自己想要为她擦眼泪的手,竭立保持着冷静:“明月,你敏锐又坚韧,强大又可爱,值得一个优秀强大的人类与你并肩,不可以是我。”
明月已经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不可以是你?我们在一起也很自在舒服,也很开心。”
“可是我没有办法与你共享人生,别的女孩拥有的你都得不到,你渴了我端不了杯子,你饿了我做不了饭,你冷了我也没办法拿衣服给你披上,你会感觉更加孤独。”
明月知道他说的都对,都是事实,可她仍然不甘心,抬起手腕露出上面的功德金光,带着些执拗地说:“只要有足够多的功德,我就能让你化作常人来人间与我一起生活,我一定可以做到。”
白清墨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满是心疼,但仍然狠着心说:“没有这回事,也没有人做过、成功过。你不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我身上。”
“可是那幅画我就带回来了,既然我能带它回来,就能带你回来,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呢?”
“明月!”白清墨的声音严厉起来,“你什么都不懂,不能全凭猜测就去做事!如果是我平时言行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别做多余的事。”
白清墨说完便消失了,明月慢慢蹲下身来,将头埋在膝盖上无声流泪。
那些温柔都是误会,那些努力都是多余。
冷酷的话语果然比利器还要伤人,明月蹲在那里哭了很久,久到做清洁的阿姨出来扫街,问她怎么了,她才动作迟缓地撑着膝盖站起来,拖着已经麻木的腿脚一步步往家挪去。
一夜之间,她心中的小鹿便病倒的,倒地不起,苟延残喘,双眼紧闭,不思饮食,
就跟她自己一样。
明月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也没做,就这么直直地躺着,睡着了又从梦中哭醒,醒了也只闭着眼睛无声流泪。
只要不睁眼,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自己和他仍然是地府搭档。
到了十二点,白清墨没来勾魂,明月便依然躺着,她觉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跟着眼泪流光了,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明月,1999年9月9日生人,第099号孟婆?”
一个清澈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明月有些恍惚地侧了侧头,迷蒙间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立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