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莫名其妙,吕知行还是镇定下来,微笑道:“我是经过多番实验配比以后,选出了最合适的一款。”
“哦,先生,您的翻译是不是不够精准?”买家挠挠头:“我想我问的是,灵感,而非研发过程。”
吕知行:“其实并没有一个很特殊的灵感,这仅仅只是一次意外的尝试……”
买家不知道信了没信,耸耸肩,道:“好吧,您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显然是不信、或者说是不满意这个说辞。
这f国佬!
什么灵感不灵感的,灵感是能吃还是能喝?
吕知行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买家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他不多说,人家也不多问。
这场下来生意倒是初步洽谈好了,吕知行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得劲。
特别是在看到翻译员在结束会议后古怪的表情,吕知行就更是呕的慌。
他真想直接问他在笑什么。
但是翻译员跑得飞快,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吕知行话憋在心里没处去,就表现出来了几分。
邢宇看了,问候一句:“吕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吕知行僵着脸:“这不是……在想我那侄女儿吗?”
邢宇一听,颇感兴趣地问:“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秀秀了,她现在如何?”
其实他昨天都想问了。
只是他自己昨天面对陆微尘的时候,也浑身上下不舒服,邢宇就没空想别的。
现在倒好。
竟然还主动问起了吕秀?
吕知行更觉不爽。
邢宇倒是轻松了。
轻松又清白。
弄得好像五年前不是他……现在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问起吕秀?
吕知行扯出一个笑容:“还能如何,没了爹妈的孩子,再如何都比不得当初。”
他这话里火药味充足。
却没想到邢宇竟然好似一点也没察觉到,反而点头说:“是这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可怜。”
话说得轻飘飘的。
简直好像不是他做的孽一样!
吕知行一时间竟然拿不准这个心思浅显的小年轻了。
几年前,他们两人合伙干出那件事以后,吕知行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狠心。却还是在事发之后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在翻来覆去地想。
有时觉得畅快,有时又有些后悔,有时还会很惧怕。
可邢宇。
邢宇一丁点旁的慌乱都没有。
就好像他害的不是四条人命,而是随随便便撕掉了四张纸一样。
吕知行当初就是因为邢宇的这股狠劲,心不甘情不愿又毫无办法的放弃对厂长这个位子的觊觎,反而把邢宇推了上去。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邢宇竟然一星半点也不觉得自己干了坏事!
这个人实在是太狠了。
当初要是和他对上,自己岂不是也……
都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邢宇更绝,邢宇不是不要命,而是根本没把别人的命当成命!
吕知行不知怎么,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他甩甩头,觉得那可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