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卷着鹅毛大雪猛地灌了进来,一只翼展超两米的白色夜枭悬停在窗外,它巨大的翅膀鼓动着,口中发出尖锐的唳鸣。
景叹了口气:“晚点来不行吗?”
拓跋茕肩膀微微一动,旋即顿住。
留下他也不能杀,不如让他走得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
只这么一顿的功夫,景轻笑一声,转身从大敞的窗口跳了出去,狂风鼓起他的棒球外套,犹如一只振翅而起的白鸽。
夜枭张开棕黄色的喙,一阵圆形的高频振荡音波像一堵墙般迅速向屋内压来,拓跋茕立起力场屏障,将这一波音波攻击轻易挡住。
夜枭一击不成,毫不恋战,它收拢双翼,啾鸣一声,转身向下俯冲而去。
听见动静的裴骏霖闪现至窗口,数道冰锥脱手而出,黑暗中只听见夜枭痛叫一声,他正要召唤飓风,身边一道身影闪过,是贺旸追了出去。
艾晚心和殷宴寒也回到了屋里,殷宴寒沉冷的眸子扫向拓跋茕,很显然,他是故意把人放走的。
不多时,贺旸两手空空地飞了回来,他落在艾晚心面前,摇头道:“脱离宝石压制范围后,人就不见了,奇怪的是,那只鸟也不见了。”
艾晚心多少也猜到了外边的情况:“可能是被他带着一起隐身了。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他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放走被抓的哨兵的人了。”
她一句责怪拓跋茕没看住人的话都没说,仿佛景逃跑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她不说,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景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他们并不在意他会不会说出去,毕竟这些事情,已经不足以撼动现在的艾晚心分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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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疾雪深,离市政大楼不太远的一栋居民楼楼顶,从黑暗中缓缓现出两道身影。
银色短发的高大男人,正是刚刚跳下高楼消失在黑夜中的景。
在他身边,走着一个留着长长卷发的年轻女人。
女人捂着受伤的左肩,白色的羽翼在她身后皱缩,重新融入身体之中,她的脖颈上白色羽毛如翻鳞般隐入皮肤之中。
两人穿过黑黢黢的门洞,走进了眼前毫不起眼的居民楼中。
顶层的一间民居中,两个男人沉默着坐在黑暗里,见他们进来,都站起身来。
景随手一挥,一道半透明的黑色屏障如同幕布般将靠窗的那面墙整个盖住,这样光便透不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魁梧男人一脚踏碎刚刚坐着的木椅,他俯身把木头拢成火堆状,还未退开,一道火焰从中窜出,将木柴引燃。
房间中亮了起来。
“岚岚,你受伤了?”随手抹了把脸的魁梧男人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