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有鼎目光在拓跋茕的红发上一转,猜到他就是今天进城的,和艾晚心不清不楚的那个哨兵。
吕有鼎多年来身居高位,末世之前,枫城谁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结果这些人变异之后,一个个都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吕有鼎恨得心里呕血,但他惯会审时度势,现在自己身边没有帮手,这个哨兵又和艾晚心拉拉扯扯,显然他不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没什么,一点误会而已。”吕有鼎冷哼一声,说道。
“你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余陆恩唇角含笑地拆穿他。
“你!”吕有鼎眼睛一瞪,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出去!”
余陆恩走到拓跋茕的身后站定,斯文地推了推眼镜:“我不在这里说,出去会怎么说,可就不好说了。”
吕有鼎被他气得呼吸都重了两分:“你别忘了,我救过你的命。”
余陆恩微微一笑:“宋江当年刺配江州,在浔阳楼上提反诗,被判斩首,马上就要问斩,晁盖带着几乎全山首领倾巢而出,千里奔袭去劫法场,算得上对他有救命之恩。后来晁盖带兵下山打曾头市,一支毒箭不知道从哪里射了出来,了结了他的性命,宋江大哭一场,再就没有然后了。”
吕有鼎一听他讲水浒就头疼,十分不耐地说道:“你有话能不能直说?”
余陆恩好脾气地笑笑:“我的意思很简单,救命之恩而已,你别太放在心上,大不了你死的时候,我替你哭上一场,还上这份‘大恩’。”
吕有鼎额角突突地跳,简直要被他气死,但在拓跋茕冰冷的注视下,半点不敢妄动,他阴鸷地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余陆恩慢条斯理地说:“吕师长,人类发生变异至今已近一个月,正常人都应该发现了,普通人类和哨兵,特别是顶级哨兵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衷心地建议你,不要做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的事,更不要试图与日月争辉,去惹你惹不起的人。”
吕有鼎脸色极其难看:“你说谁是我惹不起的人?”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是那个才来基地没多久,却连军长要见她,都得亲自登门拜访的女人!
拓跋茕站起身,刚刚坐过的圈椅哗啦一声碎成了齑粉,他踏近一步,冰冷地注视着吕有鼎微颤的瞳孔。
“不要找错自己的对手,枫北基地的行政长官现在是个普通人,未来也可以是个普通人,但所有想要对她不利的人,只能成为死人。”
“首长!”
“首长你没事吧?”
赵小刀和王大河围在吕有鼎身边,焦急地呼喊着。
吕有鼎晃了晃脑袋,甩掉额上的冷汗,他环视屋子,确认拓跋茕和余陆恩已经不在屋子里,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赵小刀搬来一张圈椅让吕有鼎坐下,颇为不忿地说:“没想到余向导竟然和那个红头发的是一伙的!”
王大河粗声粗气地说:“那个红头发的不知道什么异能,他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我和小刀动都动不了。”
赵小刀狠狠瞪了他一眼,傻逼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是想让他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是不是?
王大河看不懂他的眼色,问道:“你瞪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