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中心,贺旸的光刀彻底熄灭。
他旋身踢爆面前丧尸的脑袋,从后腰处抽出战术直刀,一刀将侧面扑上来的一只丧尸的脑袋削成两半。
然而濒临狂暴让他的眼睛充血,五指不受控制地发颤,几乎要握不住战术直刀。
“轰——”一颗火球擦着他的耳尖飞过,砸在他面前一只掉了半边下巴的丧尸脸上。
丧尸的脑袋砰然爆裂,腐血和肉泥像烟花般迸溅开来。
贺旸急忙抬手护住头脸,还是被腐肉血雨溅了满身。
艾晚心一个鹞子翻身,轻巧地落在他的身边,颇为不高兴地说:“咦,好脏。”
贺旸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干净,他猩红的眼睛里只剩下一丝清明,口中却还要和她斗嘴:“你还好意思说?这是谁弄的到底?”
艾晚心一把抓住他宽大的手,精神触须攀上他的手臂,直直扎进他的精神海中。
狂躁不安而又澎湃的精神力瞬间顺着精神触须冲进艾晚心的精神海中。
小猫仔在精神海中发出一声奶嘶。
贺旸如同被锯齿不断切割的神经顿时一轻,精神海中的狂风骤浪顿时缓缓平息,海面上的无名之火被艾晚心的精神触须轻柔地扑灭。
在狂躁的精神海中被烈火煎熬的嘲风感受到了她的精神触须,发出一声委屈的嘶鸣。
艾晚心心疼地抚触着它周身的伤口。
怪不得贺旸不把精神体放出来了,这可怜孩子。
城楼上,不明所以的卫兵们有些纳闷地看着探照灯的中心。
“贺队长在做什么?”
“怎么还和女朋友拉上手了呢?”
“贺队长女朋友是谁呀?”
“那么大的狐狸,没听说过啊?”
在机场给艾晚心做登记的小战士恰好也在城楼上,他的脸憋得通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不是松鼠!
他在心里狂吼道。
贺旸眼中的红色迅速褪去,他狭长而狡黠的眼睛紧紧锁在艾晚心的脸上。
“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贺旸忽然问道。
艾晚心安抚好了嘲风,松开手,莫名其妙地看了贺旸一眼:“你说出去就说出去,我还能管住你的嘴吗?”
当然,谁要是敢因此打她的主意,她就杀了tA。
贺旸勾唇一笑:“你管不住,谁管得住?”
说罢,径直冲天而起。
探照灯追着他指向夜空,恢复精神的嘲风撕开空气,在空中抖开巨大的羽翼,发出一声山啸般的怒吼。
远处,固守着城门的梼杌和黄金犼亦发出怒号。
城墙下哨兵们的精神体纷纷应和,一时间战场上鸟啼兽鸣,好不热闹。
小狐狸一直护卫在旁,不让任何一只丧尸靠近它的主人。
艾晚心看着被探照灯追逐着重新投入战斗的贺旸,心念一转。
风头要是叫你一个人出了,我岂不是为你做嫁衣?
她遥遥对跟着贺旸冲杀的嘲风打了个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