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
直到人影全部消失后，末雪蹲下身子，刚想开口安抚她，谁知刚张口，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末雪！”宋怜初还未来得及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就看到末雪在她面前吐了一口血，接连两种情绪的冲击，让宋怜初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没事，”都这个时候了，末雪还不忘对着宋怜初露出一丝安抚性的微笑，不过是过度消耗神力后带来的反噬而已。
只是这一次，他没撑住而已。
“怎么会这样？我，我带你去找沉水涟。”
宋怜初慌乱不已，末雪之前只是身体虚弱，容易生病，平常仔细照看着就行，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吐血这种情况。
沉水涟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后，看到的就是靠坐在床上的一副命不久矣状的末雪以及守在床边的宋怜初。
尽管心里清楚他什么都诊断不出来，可为了不让宋怜初担心，末雪还是伸出手，任由沉水涟给他把脉。
沉水涟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这脉象和他之前每一次诊断的都一样，他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自从遇见末雪之后，沉水涟每天都在怀疑自己的医术。
“那个，恕我冒昧，想请问公子，是妖吗？”沉水涟鼓起勇气，顶着身边宋怜初杀人般的视线，颤颤巍巍的问出口。
如果是妖的话，脉象和人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的。
末雪摇了摇头。
他不是妖，但也不是人。
沉水涟这下真的沉默了，下一秒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宋怜初面前，抱着必死的决心，大声道：“门主大人恕罪，在下学艺不精，实在诊断不出这位公子有何病症。”
死就死吧，总比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好。
宋怜初刚想发怒，手指就被末雪握住，“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让他走吧。”
末雪都这么说了，宋怜初不耐烦的对着沉水涟挥了挥手。
捡回一条小命的沉水涟连忙马不停蹄的从房间里滚了出去。
“还说是什么天下第一，一点用都没有，我看这个天下第一怕不是他自己自封的。”宋怜初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一句。
末雪捏了捏她的手指，忽然把手贴近她心口的位置，问道：“阿初，还觉得难过吗？”
虽然还是会觉得难过，可已经不会再像先前那样痛到几乎不能呼吸，那样浓重的悲伤，似乎随着宋清河等人的离去，也在慢慢消减。
宋怜初摇了摇头，主动伸手抱住了他，“末雪，我现在真的只有你了。”
末雪回抱住她，并承诺道：“只要我活着，就永远陪在你身边。”
直到亲眼看着你成神。
*
赤幽宫内，幽魂不再像从前那样呆坐一整天，他每天按时吃饭，喝药，睡觉，尽快养好身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