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坑一声,傅言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别开脸,不敢看下去。
夜晚,外面的街景很熟悉,我挑眉,疑惑着问:“这是去医院的路?”
“我出院了。”傅言深转脸看着我,温声道,“先送你回公寓。”
他都出院了?
这几天我忙着公事,即使去医院,也是看望牧野的,没去他的病房,都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
伤口明明还没怎么愈合,居然就出院了。
这家伙。
我略一思忖,开口:“还是先送你回去休息,我不急。”
傅言深点点头,拿起对讲:“回家。”
对讲连通驾驶室,他对司机吩咐。
他口中的“家”,指的是那栋我跟他婚后的别墅。
还没进小区,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到了别墅门口,车子停下。
“这会儿雨太大,市区堵得严重,等雨停了,再让司机送你回去。”傅言深拿着一把黑色雨伞,一副建议的口吻,对我说道。
“好。”我寻思他说得在理,点点头。
外面,倾盆大雨,伴随着大风,傅言深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我的后腰,我们小跑着走在雨地里。
到了屋檐下后,我的皮鞋已经灌满了水,不过,身上没沾一滴水。
门灯下,一身黑色的傅言深背对着我收了雨伞。
从肩头到后背,他的黑衬衫湿哒哒地粘在身上,肌肉线条毕现,裤子也几乎湿透了,地上流了一滩水渍。
我皱起眉头,“你快点去换衣服吧,回头伤口又要感染了。”
跟着他进门后,我催促他道。
傅言深弯下腰,给我拿了一双拖鞋,“把鞋子换了。”
他话音刚落,我已经踢掉了水汪汪令人不舒服的皮鞋。
两只闪烁着细碎钻光的红底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歪倒在地上。
傅言深帮我捡起,放在鞋架上,规规矩矩地摆放整齐。
这一幕,似曾相识。
虽然从小被当大小姐养着,但我性子散漫,不拘小节,常常这样踢掉高跟,也懒得整理好,反正有佣人收拾。
婚后,傅言深看不惯我这毛病,总在我脱鞋后,第一时间帮我摆放好。
男人站起,唇角染着淡淡笑意,眼神状似宠溺地睨着我。
我微微一愣。
“还跟以前一样。”他话落,大手罩上我的发顶,稍用力地揉了揉。
我回神,门旁的仪容镜里,清晰地映出一头蓬乱的我,金毛狮王一样。
“傅言深!”我没好气地瞪他,咬牙切齿。
他嘴角的笑意却更开,“河东狮。”
我正揣摩他话里的意思,他拉着我,朝楼梯口走去。
待上了楼梯,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说,我是悍妇。
我想也没想地给了他一脚,这一脚,正中他的小腿肚。
“嗷!”
他吃痛。
他的烧伤大部分集中在小腿肚上!
我心下一紧,“很、疼啊?”
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看着我。
“谁让你损我。”我白了他一眼,带头上楼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