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太医令的额头都磕出了血:“陛下恕罪!”
楚寒槿面色阴沉的吓人:“一个月?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一个月?!”
“这……若是安心养病,一个月时间绰绰有余……但是……”
“但是什么?”
太医令俯首:“但娘娘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急火攻心才会迟迟不醒啊!”
苏杏晚昏迷了整整五日,楚寒槿处理了不知道多少人。若不是衡山不在皇室管辖范围内,恐怕穆瑶都要被他砍了。
楚寒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多久?”
“多则五日……少则……”太医令没敢再说下去。
楚寒槿像是遭了当头一棒,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一个人走到床边:“晚晚,你怎么就如此狠心呢?”
他蓦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冬日,窗外大雪纷飞,她跪在自己脚边,求自己不要处罚肖凌云,求自己不要那么狠心。
那时的他是怎么说的?
“朕为君,他为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朕今日就是要斩了他,他也只有服从的选择。”
楚寒槿极轻地“呵”了一声,如果早知是这样的结局,如果早知自己会后悔,他当年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可惜没有如果。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但不该是这样。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没有听到苏杏晚起身的声音,直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他才转头。
苏杏晚正在地板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腿。
楚寒槿蹲下身垂眸看她:“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苏杏晚目光呆滞:“我……”她又挣扎了两下,发现只是徒劳。
她崩溃地抓住楚寒槿,有些语无伦次:“我走不了了……我……我站不起来了……”
楚寒槿安抚她道:“只是暂时的,别担心,养几天就会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苏杏晚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楚寒槿刚扶着她躺回床上,就听穆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什么思璿阁?不见!让他们从哪来的回哪去!”
思璿阁?
苏杏晚连忙喊出声:“是我朋友!让他们上山吧!”
思璿阁的人自萧奕阑死的那日之后,她再没见过,不过自己也到了弥留之际,总得把一些事交代清楚。
穆瑶一把推门进来,面露喜色:“师妹!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