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僵在原地,常挽月不再理他,转身向别处走去。
“常老爷,请吧!”赵伯又强调了一遍。
就连地里干活发的农具,休息时喝水用的水囊也一并收回了。
常衡自知再僵着,也是让自己难堪,随即恨恨地转身跟赵伯离开。
路过常旺族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你可小心点干活,当心她迁怒到你身上,再把你给退了。”
常旺族只顾着卖力干活,并不想听父亲叨叨叨。
“大家只要努力踏实干活,我绝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去迁怒谁,但若是有乱嚼舌根搬弄是非的,我也绝不留情。”
“司夫人放心!”
常衡一路生着闷气回家了,殷氏还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垂头丧气的,地里耍威风没耍成?”殷氏正守着窗口做鞋子。
常衡闷闷地喝下一碗水:“我被退工了,往后要另找出路了。”
殷氏微微一顿,很快又继续做鞋子:“月丫头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接管了咱们石楠村,自是看不惯你那颐指气使的劲头,你被退也正常。”
“母亲,你怎么也站到她那边了?”
殷氏看了他一眼,眼底是说不出情绪:“我不是站在谁那边,我是站在理那边,你没理,虽然你是我儿子,那也不好使。”
殷氏收了针线,剪去线头。
“母亲,您在做什么?”常衡看母亲手里出了一双鞋。
“给月丫头做了一双登云布鞋,内里加了些绒面,穿着暖和也舒服,她经常在外面跑,最适合这种了。”
“月丫头,月丫头,母亲您是不知道,现在她架子端的可大了,就连我都得喊她司夫人。她花钱大手大脚,您这鞋子,她怕是看不上。”
殷氏无奈地摇摇头:“你呀!从前,我只觉得你与月丫头断亲是错误的选择,到现在我才明白,月丫头该庆幸与你断亲。”
“既然母亲认为她好,来的路上,您给了她所有的养老钱支持她,她反过来又为您做了什么?”
“祖母!”常挽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常衡觉得,自己今天着了常挽月的道了。
他心里有气,便闷声做到了一边。
“月丫头来了?”殷氏看到常挽月,眉眼瞬间舒展了,“祖母给你做了双绒里鞋子,正想着让旺族给你带过去,你来了正好,穿上试试?”
“祖母手真巧。”常挽月找了个矮凳坐下试鞋子。
绒面里子包裹着,常挽月顿感双脚暖融融的,站起来走了一圈,也甚是舒服。
常挽月笑了笑:“祖母做的鞋子很舒服,孙女儿很喜欢。”
常衡嗤之以鼻,以为自己甩了个脸子过去。
然而,常挽月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快坐下说话。”殷氏端来一碗热水招呼,“月丫头来,可是有事要说?”
常挽月喝了一口水:“祖母,我来,其实是想跟您说件事。”
“哦?什么事?”殷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