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馆出来的路上,常挽月一直若有所思。
“事情办成了,还在想什么?”司君澈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担心何花出尔反尔。再者,仅凭她一人之言,又要如何给林向定罪?林向的背后又有谁,我们无从知道。”常挽月眉头不展。
司君澈笑意莫名:“那你猜猜,郝逸铭为何会来到青宁县?”
常挽月略作思索,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他是专门为林向而来?”
“之前的瑶城太守,就是林向等人的保护伞。”
常挽月好奇地看过去:“这些你早就知道?”
司君澈摇头:“这些,我也是今早上在县衙看到郝逸铭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哎!我说,你们别胡思乱想啊!今日多在青宁县停留一日,已经不合规矩,再敢多管闲事,小心上边怪罪下来。”钱虎有些懊恼。
本来队伍提前一天到青州府,他们便能多拿一份赏银。
现在,路上耽误了太多的工夫,赏银离自己越来越远不说,备不住还要误了时辰,换来一顿责罚。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倒霉?
常挽月对于钱虎的发难,不屑一顾。
“我跟你们讲,你们还别不上心,若是耽搁一日,你们也没好果子吃!”
常挽月点了点头:“是是是!钱随从说得极是,但是,耽搁不耽搁的,还得看孙头儿是什么意思不是?再者,指不定郝太守待会儿还找我们有事呢!”
“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还郝太守找你们有事,脸挺大的。”钱虎没好气。
“嗯嗯嗯!钱随从教训的是,我们记下了。”
司君澈嘴角微微上扬,张石头和王二小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钱虎闷哼一声,一路上尽黑着脸了。
回到官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客栈里依稀亮着灯火,氤氲出昏暗的光圈。
昨晚给司君澈和常务那月送水的伙计正收拾桌子,看到二人回来,目光躲闪。
常挽月抻了个懒腰:“昨晚睡得甚是不舒服,今晚给我们换个好点的房间吧!”
伙计头都没抬,收拾完桌子继续在柜台后面整理账册。
“砰砰砰!”张石头敲了敲桌面:“跟你说话了听到没有?!”
伙计似是才反应过来:“姑娘是在跟我说话呢,瞧我,忙得都没顾上。”
话落,伙计转身从柜子里拿钥匙:“二楼乙字号房间。”
司君澈接过钥匙掂了掂:“房间再好,也挡不住有心人的暗害,你说是吗?”
遂,似笑非笑地看着伙计。
伙计顿觉得心口一沉,不由得看向别处:“你们说什么呢?”
“说说吧!你跟青宁县民兵校尉林向到底是什么关系?”司君澈追问。
“你这是越说越邪乎,我就是官驿的伙计,每天活儿都做不完,哪有机会跟林校尉他们有联络,若真是有关系,我也不会在这讨生活是吧?”
“嗯,确实。”常挽月点点头,看向司君澈,“夫君,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就是就是,姑娘所言甚是。”伙计连声附和。
张石头微微一怔:常姐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直觉得这伙计有问题嘛?
果然,下一刻……
“你确实不满足于在此讨生活,而是能跟着林向捞好处呢!”常挽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