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邓婵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向峰主,内心欣喜若狂,这话听起来是惩罚,但能去峰主房间洒扫是邓婵在外峰时想都不敢想的。这意味着,能经常有机会得到峰主他们的亲自指导,这明罚暗赏让邓婵如何能不喜。
瞿正修又示意弟子:“那些宝石当初邓婵送给了谁现在就还给谁吧,他们也参与了散布流言,就让他们在自己洞府里思过三日。”
谢行站在师兄下位,这几日看多了师父严苛责罚,突然听到师父对邓婵的“罚”,一时间以为自己不够清醒,于是用力掐了身边师兄的手心,被师兄报复性的猛掐了回来。
痛的面目扭曲的的谢行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不由多看了邓婵两眼。心中默念姜悦景的名字,看来姜悦景在师父心中份量很高。谢行也羡慕起师父同秦闻语师叔的同门情谊。
谢行入太清宗时,很少见到秦闻语,只听说过这位师叔,没几年秦闻语便去了北地,更没有机会相处了。
温墨得知法峰最近的变动,赵宇又被罚去了偏远之地,五十年内无诏不得回,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此便不用他来出手,也不会影响他后面的计划。
云朔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了,丁晚也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没日没夜地救治耗费了太多心神。丁晚离开后,谢听松脸色立刻拉了下来,看着徒弟苍白的面容,再大的火气也收了些许:“你自废道基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还当我是你师父吗?”
云朔当即跪下行礼:“徒弟知错。”
谢听松心疼徒弟,尽管冷着脸还是将他送回床上躺着,但还是嘴硬说的话满是怨气:“你知什么错,你主意大的很,哪里还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
云朔目光诚恳地看着谢听松解释道:“徒儿无情道已经难以继续,只有碎道重修一路可走。”
谢听松本要责问无情道为何修不下去,但云朔并没有给谢听松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道:“问剑洞如今被觊觎,我此时碎道正好能破了这个局。时间紧迫,未曾来得及向师父禀报。”
谢听松被云朔的话又牵着走了,一脸不高兴:“古往今来谁会在危险时刻碎道,无一不是在万事俱备又或者有人帮忙护法,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云朔又说道:“幸得师父相护,此次徒弟虽是鲁莽,但也恰好解了问剑洞的围。”
原本在一旁帮忙拉着发火的谢听松的景流,突然严肃说道:“问剑洞的事有长辈们顶着,你这样一着不慎坏了自己的根骨又该如何,要让多少人为你担忧,以后万不可再有下次。”
云朔倚在床头微微低头道:“弟子明白。”
看着正在生闷气的谢听松,景流拉着他好好劝说:“先别生气了,让云朔好好休养,我们也休息一下,后面还要为他继续护法。”
谢听松表情虽然依旧不悦,但还是顺从的坐到蒲团上打坐吐纳。
在流云有意的指点下,姜悦景对自身剑道的领悟越发深入。流云也卸下了所有防御,使得姜悦景与二狐的伤害实打实的打在流云的身上。
在几次感悟中,姜悦景的剑气越发精纯,又一道竭尽姜悦景全力的剑气打在流云身上。扑面而来的死气很容易让人心生绝望,但流云并非一般人,心智更是坚定。死亡的气息与曾经对战过的杀气不同,流云闭目感悟,到最后死气中又出现了新生。
这让流云猛地睁眼,手指夹住了姜悦景的剑刃。姜悦景问道:“师伯,可是我剑气有什么问题?”
流云说道:“死亡之后就是虚无,为什么你的剑气里还有新生?”
姜悦景摇头:“师伯,我并不觉得死亡之后就是虚无,我很喜欢的一句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尽管这一季的野草被烧成灰烬,但只要有种子在明年依旧还会长出新的小草。”
流云还是不同意姜悦景的看法:“人与草木不同,修仙之人更是不同,修为越高,越不会有来世。”
姜悦景抚剑说道:“为什么不会有来世,每时每刻有人死亡的同时也有婴孩出生,一切都在轮转替换中。”
小狐狸白白定定地看着姜悦景,流云也眸光微动问道:“若是没有来世呢?”
姜悦景说道:“我认为,他们会化作灵气回归天地,等待时机哺育出新的人。”
白白追问道:“那他们还会是原来的人吗?”
姜悦景蹲下摸着白白的头:“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要向前看,沉溺于过去反倒是一把枷锁,反而阻止了他们的新生。”
流云沉默不语,白木则是盯着白白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流云才挥手道:“你去见云朔吧,不过太阳到那边时就得回来。”说着流云手指了一个方位。
姜悦景喜出望外,抱着白白就跑了出去,却被阵法所拦,姜悦景一边嘀咕:“护峰大阵怎么启动了。”一边用弟子令牌成功穿过阵法。
景流与谢听松正闭目养神,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谢听松看向门外,景流站了起来道:“是悦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