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家底薄,养的牛羊少。
如江月他们在路上碰见的以千计的羊群,都是有固定收羊的大商队。
考虑到两方面,一是收羊的数量少,二是为了避免因抢生意而引起纷争,江月自然选择做零散的生意。
赛罕小儿子早就给几家亲戚都漏了口风,所以当江月把剩余货物摆到选好的空地上时,他们家亲戚就先人一步把牛羊赶来了。
又是先换了贵价的粮和布。货物有限,先到先得。
这几年深入边城的商队少,好不容易来一个,怎么能不激动呢。
布匹、粮食和盐换完后,热闹就散了。碗碟和罐子也受欢迎,但是不值得拿羊去换,就有不少人拿钱买,江月也没什么不乐意的,一进一出还挣了点。
最后他们一共换了100头羊和12头牛,比她预计的还要多一些,而且全是养成出栏的,也是满载而归了。
“咩——”
岁岁来来回回地跑,摸着小羊雪白的毛,兴奋极了,“娘,这些羊都是我们家的了吗?”
江月的脸被晒得通红,呼出一口气,“对,你别拉尾巴,小心被踢。”
赛罕媳妇给他们切了一个瓜,笑着说:“咱们养的羊乖顺,只要不踢不打,羊就不会顶人。”
江月接过瓜咬了一口,笑眯了眼,清甜解渴。
赛罕本还想招待他们在家吃一顿饭再走,江月给拒了。
这边早上这么热闹,不知道暗中招了多少人的眼。一家三口带着孩子,运这么多牛羊,简直就是在脑门上刻了四个大字:快来抢我!
赛罕也担心他们的安全,没有多劝,让媳妇往他们车上塞了几个本地瓜和七八个大饼。还带着儿子把他们送出了边城的范围。
看着这一家子远去的背影,赛罕大儿子问:“爹,又没人又没车,他们来的时候是怎么带那么多货的?”
赛罕也想不通,“或许是半路有人接送吧。”
等赛罕一家远离视线,江月把岁岁哄睡,然后出了车厢,“周围有人盯着吗?”
江年一直警惕着,“没有。”
江月眼疾手快,趁这时候,快速把所有的牛羊以及骡车都收进空间里。然后和江年舒坦地坐下来吃了顿午饭,又补了个午觉。
大路边,十几个骑大马拿大刀的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有落单的有钱商户吗?怎么没见到?难道跑得比咱们还快?”
“不可能!他们带着那么多牛羊,不可能比咱们快!”
土匪下马,仔细探过车轱辘的印,还有牛羊的脚印,他们一路跟着过来,停在这个地方,像是突然消失了。
难不成,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劫走了?毕竟在这个地方,官府又管不着,匪徒可不止一两波。
江月早上累得不行,吃饱喝足就陷入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等她睁眼时,入目全是白花花的羊。此起彼伏的咩咩叫让她头疼,偶尔还掺杂着几声牛哞哞叫。
岁岁趴在牛背上,左手拿着一块瓜肉吃,右手将吃剩的瓜皮放到牛鼻子前面,吊着它来回走,而江年就静静坐在一边看着。
江月拿出一个小册子,上边记着日子,他们出来到现在正好满一个月了。出行目的达成,回程他们就不必那么赶了。
他们日夜颠倒,白日休息,夜晚赶路。江年见儿子实在精力旺盛,就把他赶去学狩猎。路过的山林不少,荒地里也有不少野物。
小半个月之后,岁岁渐渐也能靠自己抓到野兔山鸡这些小野物了。
江月高兴地给他全烤了,边吃边夸他。
“真厉害!以后娘什么也不用干,就等着你带猎物回来吃了!”
“嘿嘿……”
江年瞥了儿子被夸得红扑扑的小脸,轻轻啧了一声。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狩到鹿了。
等他们回到鄞都范围内,最后一场夏雨刚停,天气逐渐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