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
小猫从门外跑回来,跳上一边的空椅子,嘴边疑似流下些亮晶晶的银线。
江月正跟江年吃午饭,见状有些好笑。
她侧头,给它丢了个肉包,然后说:“你等会儿就回店里,让范白范墨将店关了,全都到庄子上来住一段时间。”
小猫啃肉包啃得高兴,抬头喵了一声,意思是应下了。
他们院子里这两排宿舍楼一共有十几间小屋子,肯定是够人住,只是那些猪和鸡就没办法挪进来了,总不能现盖两间新的圈吧?材料不说,时间也来不及。
吃过饭,江月将袁庄头叫来,嘱咐他将庄子的人手安排好。
“外头准备有难民进村住了,离庄子近,不安全。今日你便将所有人都安排住进院里来,至于猪圈鸡圈那边,我另外安排人过去守,你让张良张嫂准备好猪食鸡食,每日午时过去看一眼就成。”
“大家往日出门也得带上刀棍,三五人一起走,安全一些。”
袁庄头可是经历过匪徒抢劫的,一听娘子的话,脸色发白,腿都抖了,“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院里的下人房都是空的,但是可以将地头屋里的那些床板和桌椅都搬过来用,两头骡车来回搬个三四趟也就差不多了。
江大树几人上午清理过一片荒地,周围全是主家的田地,他们干脆一把火将野草给烧了,草木灰正好拿来肥地。
他们在地头看着,直至火灭了才回屋吃饭歇晌。
袁庄头赶过来传话时,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动起来。
都是经历过逃难的人,知道难民饿极了连人都吃。这片地方周围光秃秃的,也就这个庄子上种了菜还养了家禽,就是块大肥肉,谁见了不想啃一口?
袁婶帮着收拾下人房。她可心疼死了刚长出来没多久的菜,浇了粪水才长得这么好的。
没长成的菜,他们不可能去拔,多难受啊!
若不是看外边地方大,他们也不会在外头种。
看来还是得在院里开几分地种一种。
袁庄头皱眉,这菜当真舍不得。虽说离院子近,但是被人偷拔了他们连跑都来不及,那人一拔就塞嘴里,嚼巴嚼巴咽下肚了就那一瞬间的事。
袁婶沿着菜地边来回走,面上惆怅,“要不,我们挖些陷阱?”
“这能挖啥陷阱啊?这一片都光秃秃的,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那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就这样便宜他们了?”
“哪能咋着?该庆幸咱们还没有种粮食。要是粮被抢了,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咱只能警惕着些,守住门口,若是人不多,咱们还能将他们赶走。”
袁婶叹了口气,前主家被土匪强抢时候的惨状,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别说守住菜和粮食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