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中(下午六点)左右,布匹店就关门了。
第一日营业额不是很多,除了有三家是拿银子付的账,赚了四十五两,其余都是以物易物,换了二十斤木炭,两板车柴火。
江月将范墨住的那家店作为仓库使了,东西存在那儿,方便得很。
再过两日,来换布的人指定更多,她三日来收一回账就行。
为了犒劳新员工,人美心善的女东家在面冷心冷的男东家不满下,给他们留下一桶鲜鱼。
乐得范金一蹦三尺高,一直在问东家第二日什么时候开门?开门的时间要不要延长?
看他那样子,是恨不得夜里也营业。
江月就提醒他们几个,“夜里不用营业,但你们也不一定能休息好。整座城数咱们店出的风头最盛,也许会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过来偷东西或者捣乱。”
“白日里有官差帮忙看着,但是夜晚就需要你们警醒一些。”
“东家您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店!”
江月用手头那只笔咚咚咚敲了敲范金的头,“我的意思是,你们不要把人给我吃了,也不要把人吓死了!顶多把人吓跑或是丢到衙门口去就成。”
“刚开店就死人,多不吉利啊!”
况且这事她也不想搞得太复杂,到时候官差又要问话又要笔录也是麻烦得很,吓一顿做做噩梦就行了。
范金摸摸猫头,“噢。”
随后又嘿嘿笑,他最喜欢吓人了。好玩儿!
天黑后,江月两人见他们将屋子都收拾干净了也就回家了。
果真如江月所料,整座城里如今就他们家的店开着,还卖这样好的布料,百姓们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好些天。
城外的地里原本就被开荒的人给捡走了,如今想要砍更多的柴就得走远路上山了。有一些懒汉就想干些不劳而获的事情。
有三个人趁着夜色,躲过巡逻的官差,悄悄摸到布匹店门前。
其中一人轻轻推了推门,“里面扣住了,有人睡在店里。”
“嘿嘿嘿,不会是今日那个小娘子吧?”
“不能吧?谁家让小娘子守店?”
“那怎么着?咱们来都来了,就这样空手回去?”
“回什么回,他们住在后院,咱们进去在前店捞点东西就走,谁知道?那动静又不大,不会把人吵醒的。”
“行吧,那咱动作轻点。”
一人拿出一块被削薄的木片,插进门缝里,一点点挪动里面的木栓。
“啪嗒”一声,门后的木栓掉下。
他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人一喜,蹑手蹑脚地往里走,然后将门关上。
他们在黑暗中摸啊摸,摸到账台,打开抽屉,往里探手。
“他娘的!竟然一文钱都不留!”
“谁有钱不拿回家啊,留这儿等咱偷?”
“要钱有啥用啊?不如拿点能用的,还能换东西的,比钱好。”
几人在黑暗中闹出细细簌簌的声响。他们摸啊摸,摸到了布匹,抱起来就想往外走。
这时候,传来轻飘飘的开门声,他们呆愣住了。
店面通向后院的里门突然被打开。
“这、这是你们谁开的?”
“我没碰啊......”
“怕啥,就是风吹的!你们几个怂货,别自己吓自己,赶紧搬东西,都是值钱货!”
“大大大大、大哥——”一人伸手死命拍打旁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