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两人身上带着重重的鱼腥味,洗过澡要躺下时,才隐约听到外头的吵嚷声。他们回来的速度也不慢。
第二日凌晨,江月将醒未醒时,又听到一阵吵嚷声。
她正要起身看看,不会是有贼人闯进来了吧?
江年把她抱在怀里安抚,“没事,是村里人尝到甜头了,换了拨人又要再去山上。”
他们只在第一遍带路,后头的事情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不过众人还是感恩的,用了他们的渔网,每次捞了鱼回来,都会给两口子送上六条鱼。
江月照单全收。
她关上门,就在院子里架起了火堆。
将那几条鱼刮掉鱼鳞、掏了鱼肚,江月用腌料跟葱姜腌了半个时辰去腥。
江年按她的要求做了一个架子,把鱼穿上去,架在火上来回翻动。
鱼皮很快变得焦脆,微风吹来,香气扑鼻。
江月往后靠在他怀里,两人坐在一个小矮凳上。
鱼烤熟后不好拿着啃,她端着盘子,江年拿双筷子,双手环在她身前,自己吃一口就再喂她吃一口。
“好吃吗?”
“嗯,你做的都好吃。”
江月轻笑一声,抬手摸摸他下巴,嘴巴越来越甜了。
村里人只要有口肉吃,那是拼命一样的,连那来回要走十个时辰的路都不在乎了,跑远路干活儿还乐呵呵的。
害得江月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难道不是十个时辰而是十分钟不成?
没人来找她借骡子,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他们自己觉得骡子太金贵了,可不能随意使唤去搬重木头。在他们眼里,把骡子使坏了自己都舍不得。
不得不说,村里人打猎的技能那是噌噌噌往上升,除了山鼠,开始有人打到兔子跟山鸡了。不过灾年时期,没那么多野物,这都是少数。
不等江月提醒,村长心里有数,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被人把辛苦打的猎物给抢了,也不能有尾巴跟着进村。
不过众人再小心,都避免不了。
某一日,上山的人回来时,浑身带伤,但是好在木头跟猎物都没被抢走。
“有些人不知是流民还是城里的百姓,见到我们提着猎物,就想套近乎。我们能那么蠢?就不答话。然后对方一着急就要抢,我们就打起来了。不过对方只有五个人,我们八个人,还是我们打赢了。”
村长皱眉,“后头没跟上来吧?”
“没,我们留了心眼儿,绕了一圈,看过没人跟着才进的村。”
这事儿给村长敲了警钟,再留心眼儿,都会有印记。
“我们先停下来,隔几日上一次山就行。接下来一是要守着粮食跟菜地,还有两个多月就要收了,不能出岔子。二是要加强村里巡逻守卫。三是要为酷暑储水。”
他们这半个多月,轮着番日日安排人上山,砍回来不少木头、干柴,还有上百条鱼、十几只山鼠兔子野鸡,都做成干的了。也算是收获颇丰。
过犹不及。
天色暗下来,村里人都回家歇息了,他提着只山鸡跟兔子,去敲江家门。
过来开门的是江年,他手臂的木板已经拆了,只是还不能使力干重活儿。
他见到村长,回头喊江月,“月月,是村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