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炭是现在是多少价?”
江月到了城里专卖炭的店,伙计指指小板子上写的,“今日是25文一斤。”
她挑眉,之前路过时瞟了一眼,这炭的颜色不是很好,应该烟味也大。当然了,像那种什么银丝炭的都留给贵人用了。
那会儿是淡季,普通的炭只要10文钱一斤,今天涨一倍半了。
“你要不要?不要的话让给后面的人。”伙计语气平淡,也不生气。
他也知道这炭比冬日的还贵,可暴雨之后,卖柴的不来了,城里人都没有柴火用,只能用炭了。他们店现在的存量也撑不了多久,东家还抽走一半给家里用了。
估计过两日,30文都买不到,他自己还得掏钱买一些备用。
“要两斤。”她递上篮子,伙计称完就往里倒。
她走出门时,下一个人要了三十斤,后头排队的人瞬间紧张起来,生怕没炭可用。生不了火,就算有米都没得吃。
两人去了之前的瓦窑,离城门口近得很。他们之前都是有固定送柴的人,但是现在都送不了了。
现在炭价贵柴又没剩多少,瓦窑的生意凉下来。老板靠在门上长吁短叹,只好先把伙计都散了,等有活儿干再来。
“老板。”
老板抬头,见到是之前的贵客,挤出笑容道,“您二位是来订货的?可惜了,现在开不了窑,只剩一些旧货了。”
“我来看看您这儿还剩小炉子吗?”
不止烧屋顶的瓦片,瓦窑也会烧一些陶盆陶炉之类的,只是手艺没有官家做的好,都是粗糙的手工艺制品,卖给普通老百姓。
老板站起来了,“噢?您指的是什么样的炉子?”
老板把人带到后院一间屋子里,是专门放这类货物的。
江月看了,指着小药炉说,“我就要这种的,只是再大一些扁一些,底下进炭的口子再开大一点。”
老板上下看了两人,没看出来有毛病啊。时下人买药炉都嫌晦气,那是生病了才用的。
他摇摇头,“药炉都是这么大的,我现在没有火,开不了窑给您做。”
他瞄见手上挎着的篮子里有炭,脑子一转,“如果您自己出炭的话,我能给您做。”
开个小窑,赚笔小钱,总好过一文钱挣不着吧?
江月也不缺这两斤炭,就给了他。
因为炭是客人提供的,老板只出泥跟手艺,收了她50文钱一个。
加上炭钱,就是100文一个了,挺贵的。只不过她要的比小药炉大,老板还得研究研究。也就不计较这个了。
定好三天后来拿,两人就回家了。
再给堂屋跟他们的主卧都各添了一套桌椅,木料普通,但手艺还不错,很稳。
“上来吧。”吃过午饭,江月脱了鞋上炕,见江年踌躇,也许是不太适应新床。
话说回来,之前他们根本就没睡过床,只是在木板上铺了稻草跟毯子。现在新床很高还很宽大干净,江年倒有些不习惯了。
她把人拽上炕,脱了外衣——这是他们最不脏的一套衣服了。
让他躺下,然后自己也躺下,终于有枕头了。
看看自己的手臂,衣服是短了一小截,自己应该长到一米六了吧?
“明天开始,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做了,我给你量量身高,做两套新衣服,给我自己也做两套。就用我买的新布,再也不穿这种一撕就烂的麻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