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析惊慌的回头看去,只见君九离一脸怒色的站在他的身后,先前被黎晚晚赶出去的两个婢女则扒在门口紧张的往里看。
“皇兄。”岑析此刻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心虚道:“我没怎么她,是她自己摔的。”
君九离没理他,只瞪了他一眼便越过他,将还摔在地上的黎晚晚扶了起来。
他本想问她有没有伤着,可又想到了那晚黎晚晚厌恶他的神情,扶着她的手不自觉又收了回来,最终只冷着个脸,什么也没问出口。
气氛一时间诡异的厉害。
月莺急在心里,犹豫了片刻突然指着岑析手中的绣棚道:“陛下,那是娘娘给您绣的。”
这话一出,君九离的目光便落在了岑析攥着绣棚的手上。
岑析被他盯得发慌,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把手中的绣棚递上。
这时候月瑶也帮腔道:“娘娘为了给陛下绣这腰封可用心了,好几夜都未曾合眼了,说是怕陛下不满意,总是改了又改,婢子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岑析不可置信的瞪着个眼睛回身看向那个睁眼说瞎话的婢女,心里不屑道:‘果然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这瞎话简直张口就来,就那堆杂草还用心熬了几夜绣出来的?他闭着眼用脚都绣的比这好。’
“送我的?”君九离摩挲着手中的绣布问道。
黎晚晚的手把衣角都揪皱了,半晌才难为情道:“嗯...这个绣的不好,我再重新绣一个......”
“不用。”君九离打断了她的话,看着手中的绣布,他的眼角瞬间缓和了下来,“这竹子挺好的,我喜欢。”
黎晚晚和岑析同时瞪大了眼看向他。
黎晚晚:“他怎么知道这是竹子?”
岑析:“他怎么看出来这是竹子的???”
君九离忽略掉黎晚晚眼中的惊诧,伸手将人往身侧拉了拉,把那小手握在手心里仔细看着:“其实你不必费心做这些,把手都扎坏了。”
黎晚晚看着他只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没费心,甚至是没上心。
那腰封纯粹是胡乱绣的,绣的时候她手指都收着远远的,根本不会扎到手,至于指尖那针孔...全是岑析那一脚吓的。
君九离又岂会不知道她这般费心绣腰封给他是服软的姿态?他当下心中已经软了下来。
可又想到这些时日,黎晚晚那时冷时热的态度,和那晚厌恶他的眼神,他的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心中那口气还是未能消除。
他索性看向岑析,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臣弟当然是来恭喜皇兄的,东淩战事已定,我方大军已取下东淩京都,东淩已是皇兄掌中之物。”岑析语气欢喜,可眼神却有些躲闪。
他自然不是单纯来报喜的,实在是他一个人在南祈实在待不住了,加上外头都传皇兄被黎晚晚迷了心智,甚至要封她为后,这让他如何能坐得住?
君九离闻言紧皱的眉头并未松下,早有战报传来,东淩一战已胜,可大军破城之日将东淩皇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未找到东淩太子崔景澄。
这始终是个不安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