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君九离知道黎晚晚同萧凛成婚的消息后,一连几日,他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岑析每每处理完朝政急匆匆赶来看他时,他都是睁着一双空洞失了神采的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凭谁唤他都不应。
听随身伺候的宫人说,他已经几日未曾用过膳了,就连太医院送来的药也是看都不看,几乎就是一副求死的模样。
岑析为此大发雷霆,从宫人到太医,都被迁怒杖责了一遍。
此刻所有人对这位来路不明的王爷都是又怕又怨。
怕他这副模样活不过几日,届时陛下盛怒之下,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只怕都得为他陪葬。
岑析彻底没了办法,屏退所有宫人后亲自端起药碗坐在他的榻上,汤勺在苦涩的药中搅动。
“我知道你不甘,只要你把药喝了,把身子养好,我南祈的军队任你调遣,我们杀去北凉,把那对狗男女押到你脚下任你处置可好?”
君九离依旧无话,连眼都未眨一下,似是根本没听他说什么。
岑析叹了口气,近乎哀求道:“就同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不然你打我出出气?”
他此刻是当真后悔跟君九离说那些,好不容易救活的人,如今又一心求死了。
记忆中那个神采奕奕,总是笑着哄他的哥哥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却不想放弃,就算君九离不曾回应他一个字,他也毫不在乎,自顾自的同他谈起小时候那些时光。
他想让君九离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不会放弃他,永远也不会背叛他。
岑析眼巴巴的说了一个时辰,君九离就这么面无表情躺在榻上听了一个时辰,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姿势都未挪动半分。
说到药都凉透了,岑析才起身结束了话题:“我让他们给你换副药来。”
“袁坚。”
冷不丁的,君九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惊得岑析激动不已,刚要往外踏出的步子急忙收了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
岑析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小方桌上,激动之下,他的步子都稍显凌乱。
君九离总算动了动身子,那灰败的眸子看向他,“袁坚在哪,我有话问他。”
......
大牢内。
袁坚坐在潮湿的枯草上闭目养神,他被关在牢里已数不清几日了。
大牢里阴暗潮湿不见日光,早已分不清此刻是白天还是夜晚,只有墙上泛着黯淡橘光的烛火将他这处照亮。
两声轻微的咳嗽声响起,袁坚有些意外的借着烛光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