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拿起了帕子,接着说到,“春儿那,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压箱底的银子咱们也得给。”
“当家的,不是我不顾大局,咱们也得为大朗,春儿他们考虑考虑。”赵氏说着,抹起了眼泪。
这些日子伺候罗老太太,她又蛮横惯了,一个不舒坦,就要呜呜大喊,当真是一会也离不得人,心累身也累。
家里又一桩一桩的事,因着四小叔子的事,闺女的亲事差点退了。
好说歹说的,亲家看在和罗老大的几分情面上,又添了些嫁妆,才算没退亲。
赵氏固然有装模作样的成分在,也有几分心酸委屈在里边。
罗老大低头沉默了一阵子,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上房。
晚食过后,罗家人都被留了下来,罗老爷子有话说。
“今年干旱,城外的三十多亩地也该担水浇地了。这雇短工的钱,你们各房摊摊。”
“家里现在困难,等秋下卖了粮食,就好了。”
赵氏心里一喜,少了多一半的银子,忙附和道,“爹说的对,我们听爹的。”
钱氏却是立马不愿意了,大房在田地上没少往自己手里捞私房,“大嫂,这话可不对。家里的田地本就是大哥管着的,前些日子我男人的铺子买卖不好,也没见大嫂拿银子出来。”
赵氏不悦的道,“那铺子怎么回事二弟妹心里不清楚吗,在爹面前,没得让谁没了脸面。”
钱氏立马叉起腰来,“平日就数你最会藏心,我和我男人,可是半分心眼子都不如你的。”
“你一房就有两个上学堂的,多花去家里多少银子,还说什么嘴!”
赵氏眼含轻蔑,慢条斯理的道,“家里的小郎上学堂是爹定的规矩,那是给罗家光耀门楣的。二弟妹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快别说了,省的惹爹生气。”
钱氏被气了个倒仰,“反正这银子谁花的谁拿,我这一房拿不出银子来。”
罗老爷子被吵的头昏脑胀,瞪向罗老二,让他管管媳妇,却只瞪到了罗老二的脑瓜顶。
陆氏却是抱着罗六郎,缩在一个角落,一声不吱。
小赵氏自从罗老四被发配,也当起了隐形人,她的陪嫁银子被罗老四拿走了大部分,还剩那一百多两,她是怎么也不会拿出来的。
在罗家她没有男人,也没有孩子,说不定哪天就被赶出去,这是她的傍身钱。
钱氏却是不想让她们躲过去,“老四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这钱最该从四房出。”这些日子几妯娌为着伺候罗老太的事,已经擦破了脸,也不在乎再得罪一次了,她自然不能让四房躲过。
况且因着罗老四,她二郎已经快议好的亲事黄了,樱儿那边媒婆也回信说,有意相看的几家都推拒了。
她现在恨死四房了,恨不得和三房一样,从这个家分出去。只是这铺子她却是要拿走的,可不会像三房那样窝囊废。
不过三房,如今,却是处好关系为好。
陆氏见钱氏攀扯了四房,直接就哭喊道,“二嫂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罗老爷子一个茶碗就摔了出去,啪的一声,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罗老爷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道,“老四还没死呐!”
一家子吵了个翻天,谁也不拿银子,罗老头发了狠,“既然这样,明儿,都给我下地挑水去,一个都不能少。”
钱氏刚要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