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原来没见他有这癖好呀!
“你可有不适?”萧屹问。
姜宁哆哆嗦嗦直摇头。直到他见萧屹神色自如,目光坦然,并无他意,心中才稍安。
由此姜宁突然想到一事,因正元帝误会萧屹母妃,这导致萧屹极度排斥与宫中女子有任何接触,以至他虽十八了,但房中从不要任何女子服侍。
姜宁摸着下巴思忖,殿下都快议亲了,是否也该去请示德妃,给殿下安排一两个教导的女官?
这边姜宁正想着心事,那边萧屹见姜宁无碍,忽地眉目一展,笑了。
萧屹的笑撞进姜宁余光里,姜宁不禁心神一恍,竟呆了片刻,似茫然不知身在何处,该想什么,该做什么。
片刻后,姜宁回过神来,暗自感叹,殿下展颜一笑,就是天地为之失色,都不为过。
萧屹勒转马头,往沈灼的方向去。
沈灼见萧屹骑着马向自己这边走来,不觉有些奇怪。
沈灼重生至今,已有快两年时间。这两年间,因萧承追沈窈的缘故,她与萧屹也见过几面。萧屹对她向来视若无睹,从无主动靠近,连眼神都少有停留。而她自己在历经两世后,也终于对萧屹的美色免疫,再也不会一见就失神。
可今日,他怎么会朝她这边来?
沈灼打量身畔周遭,张静宜正在和孟清莲显摆她的新裙子,陆婉儿,温明芸和萧玉淑在比赛吹柳叶......应是没什么能引起萧屹兴趣的。
沈灼暗自蹙眉,心里隐隐生出不安。这一世,她早下定决心,与萧屹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我有些乏了,先回马车上歇歇。待会儿你们去豫园听戏,记得来叫我。”
沈灼说完,带着莺儿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她与萧屹相向而行,在路过萧屹时,沈灼立于路旁,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见过七殿下。”沈灼柔顺地低着头,声音平静。
萧屹勒住马,刚想伸出手,却见沈灼已转身离开,从头到尾,她都没抬眼看他,谨守着礼仪。
萧屹望着沈灼主仆离开的背影,眸色暗了暗。她知道他是七皇子。
“你是哪家的郎君?我邀你游湖可好?”
“哎呀,哎呀,你别走呀~~”
“家里人叫我娇娇,你叫什么名字?”
在萧屹记忆里,此刻该有一枝桃花砸进他怀里,然后一位身着湖绿色衣裙的小姑娘会笑盈盈拦住他的马,不由分说地强行拉着他去游湖。
萧屹清楚记得,那日是两人初相识,彼此都不知对方身份。
萧屹任马带着他随意游走,他默默思索着,终于从有限的记忆里,挖出一些崭新的记忆,确实与前世不太相同。比如,他与沈灼早已见过,她还拿石头砸过他头。
萧屹长于深宫,他母妃去得早,从小无所依仗。在后宫之中,凡事不问就不露怯,所以养成他话少的性子。不管遇上什么,他都极少张口,只自己默默观察,暗自琢磨,连情绪都极少表露。
萧屹信马由缰地走着,不久便走出了青玉湖,拐到离湖畔不远一处可供游人休憩的小街上。
小街僻静,街上人不多。萧屹勒住马,驻足看了一会儿,接着一催马,往前方一家糖水铺子去,然后他坐进店里,点了一碗酒酿丸子。
姜宁大感意外,殿下不是不喜甜品的吗?
姜宁不知,在前世,游完湖后沈灼曾来这家小店,请萧屹吃了碗酒酿丸子。
嗯,这一世,娇娇不请他,那他也可以自己吃,权当是娇娇请的。
吃完酒酿丸子,萧屹心情大好,几十年来积在心中的郁气仿似一扫而空。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随着酒气猛地升腾,萧屹能感到,体内血液都是滚烫的。
既然老天让他重来,他便不会只看上一眼就走。于这天下是这样,于沈灼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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