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沈灼脸色不对,陆婉儿便探头过来,顺着沈灼的目光向外望去。于是,她看到酒楼外的大街上,一个灰扑扑的老道士,拎着个破布幡,气喘吁吁地追着几个小乞丐。
“娇娇,你认识这道士?”陆婉儿问。
沈灼揉了揉额角,一言难尽地点点头。
随后沈灼就简短几句讲了是如何认识清虚子,并为何让他来管理济善堂。
听沈灼这么一说,陆婉儿几人一下子来了兴趣,戏也不听了,立刻着人去大街上找清虚子。
莺儿认识清虚子,便自动领命去寻人。没多一会儿,莺儿就带着清虚子回来了。
清虚子还是那身灰扑扑的道袍,还是干瘪枯瘦的模样,头发还是像稻草乱蓬蓬的......比流民还流民,难怪小乞丐瞧着他要跑,这是怕他抢自己的吃食吧?
沈灼就好奇了,清虚子从她这里赚到的钱,都拿去干嘛了?
陆婉儿几人见清虚子这副尊容,不禁怀疑:“你真会算命,看风水,断吉凶?”
“那是当然。”清虚子捋了捋胡子,矜持地道,“要算命,十两银子一次。”
张静宜给自己丫鬟玉珀使个眼色,玉珀很自觉地掏出十两碎银放桌上。
“道长,你帮我算算。”张静宜道。
清虚子拿起碎银,放在嘴里咬了咬,又仔细看了看齿痕,才眉开眼笑地收入怀里。
“小姐想算什么?也是想看前世和来生吗?”清虚子笑眯眯道。
张静宜摇头:“我才不看那些。”她脸色微微泛红,有些扭捏道,“呃,我,我想算一下姻缘。”
“噗嗤”,其余几人捂着嘴直笑,几双清亮的眸子,全都盯着清虚子,纷纷催促道:“道长,快算,快算。”
清虚子从道袍里拿出一个布袋,又从布袋里取出纸和笔墨,递给张静宜:“还请小姐写下生辰八字。”
张静宜“唰唰唰”几笔写完,递给清虚子。清虚子将纸平铺在桌上,接着又从腰带里掏出三枚铜钱,又递给张静宜:“小姐心里默念所求之事,然后把这钱扔在生辰八字上。”
张静宜闭着双眼,也不知默念着什么,许久才把钱抛出。
“铛铛铛”几声清脆的声音,三枚铜钱落定。
清虚子捋胡子看了半天,才道:“这位小姐是富贵命,只是姻缘一途坎坷。就算最后能成,也是天天鸡飞狗跳,不过到算是美满。吉,大吉!”
“你是编瞎话吧?哪有天天鸡飞狗跳,还叫美满的?”陆婉儿道。
清虚子小眼睛一瞪,两片八子胡直抖,气得直哼哼:“小姑娘,你可以不信贫道说的,但不能说贫道编瞎话!”
张静宜倒是不介意,笑眯眯的,只要心里所想的事真成能,鸡飞狗跳算什么?再说了,她向来只挑好的信,坏的不信。于是她又拿出十两银子打赏给清虚子。
其余觉得好玩,也纷纷拿出银子,争着让清虚子给自己卜卦。
萧玉淑的是:家财散尽,患难见真情,多子多福,大利东方。吉,大吉!
孟清莲的是:虽零落成泥碾作尘,但梅开二度,破茧成蝶,荣华一生,儿孙满堂。吉,大吉!
陆婉儿的是:有贵人相护,一生无忧,姻缘虽有波折,但仍是一世顺遂,琴瑟合鸣。吉,大大吉!
陆婉儿一听这话,立马觉得清虚子定不是骗子,必是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