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腹中饥肠辘辘,但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手上打着吊瓶,动也动不了。
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夕阳照射在他脸上,让他生出一股悲凉的感觉。
“有人吗?”他因为吐了太多次,声音也是沙哑的,晦涩难听。
没有人回应他,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无助又脆弱,想哭,却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有人来。
他这时候已经快要饿昏过去了,却没顾得上吃东西,就被连拉带拽,拖回了家里。
还没吃饭呢,头发就被揪住了。
“你这个毒夫,居然在饭里给我女儿下药,亏我女儿还觉得你吃不饱,特意换了碗给你,你是怎么对她的?”
唐父快要气疯了,当时知道他给自己的宝贝女儿下药,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直接打他几十个耳光,硬是忍了一天,没那么气了,才来找他。
何亦扬起下巴,只觉得眼冒金星,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这天开始,何亦的地位,就变得越来越低了。
具体表现为,必须要家务全包,做饭的时候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吃饭也只有青菜和豆腐。
唐父美其名曰:“蔬菜蛋白质,碳水都有了,医生都说,这东西有营养,你生之前就一直吃这些吧。”
何亦试过反抗,但是,他发现,这个世界,女人和男人的力量也是互换的,他属于力气更小的那一批,谁都打不过。
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
而且,他发现,即使自己吃的东西并没有多营养,但是身体还是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
脸变大腿变粗,脸上长了不少斑点和痘
一条条丑陋的纹路,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他的意识来到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说实在话,他的思想已经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同化了,所以,他很在乎自己的外形。
受激素的影响,他格外喜欢肚子里的孩子。
而且,他还变得特别特别敏感。
虽然看着唐婉那张脸,心里是反胃的,但是生理上还是忍不住靠近,一遍又一遍,固执的问:“你爱我吗,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得来的无一例外,全是沉默,要么就是敷衍。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和他说话,准确来说,没有人把他当人。
而且,恐怖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打个喷嚏就会漏尿,常常把自己搞得又脏又狼狈。
他在这个家里,已经快要待抑郁了。
所以,这天,他乖乖的做了一桌子好菜,商量着问,自己能不能出去工作。
罕见的,没有人拒绝他。
只是唐婉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行啊,你出去试试,看看谁要你。”
他并没有听出话外音,只觉得自己终于能出去工作了,高兴的不得了。
出去工作就意味着经济独立,就不必受人桎梏,他就不用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每个月拿着几千块的生活费,还要受人白眼了。
他找朋友借了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