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庭竹这个新媳妇,倒真是生了一番好颜色。”墨君华上下打量着唐婉,面色不善。
见唐婉一脸懵,墨庭竹主动解释:“这是姑母。”
“原来是姑母啊,侄媳拜见姑母。”她微微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了。
“哎呀,我可受不起你这大礼,毕竟,如今王府不是我当家,我也给不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墨君华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话里话外无外乎都是在说她是一个贪慕虚荣,长相妖媚的女人,顺便还踩了一脚墨母,意思是她苛待小姑子,让小姑子连赏人的东西都没有。
“怎么会呢?姑母,我还未嫁进来之前就听说,母亲向来为人大方,与人为善,只要不是那等奸妄小人,母亲都不会讨厌,您若是找母亲要什么东西,母亲不可能不给。”
唐婉反唇相讥回去,手上的镯子还带着余温,总不能叫人家寒了心不是。
墨君华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大好看。
这话完全是将她架在火上烤,若是她继续说墨母的不是,她就成了那种奸妄小人,这番言语,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是不说,又咽不下心中那口气,所以就转而开始讥讽她。
“大嫂,你这媳妇还真是伶牙俐齿,不光相貌好,嘴巴也厉害的紧。”她语气不善,显然是要抓住话头,捉她一个错处。
“这是自然的,母亲素来善良,不爱与人计较,媳妇出生乡野,自然是比不得母亲好脾气。”
唐婉虽然接了她的话茬子,但却将自己贬低一番,抬高了墨母,如此一来,往后这位姑母再想拿这件事做文章,那就是同小辈计较,不懂规矩了。
墨君华脸色更难看了,这才嫁来了第一天的小丫头,竟是在威胁她吗?
她怎么敢?
墨君华继续挑拨:“就是不知,我这个侄儿,能否让侄媳妇满意?”她明知故问,就是想在几人脸上看到窘迫之意。
整个上京,谁不知晓,墨庭竹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能生是一回事,但若是不能用,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就不劳烦姑母操心了,墨郎身强体壮,容颜俊秀,乃是世间少有的好儿郎,侄媳妇很满意。”
“大嫂,你真有个好媳妇,真是叫君华好生羡慕。”
墨母看她黑的要滴水的脸,心里简直不要太痛快:“好说好说,君华,你若是喜欢,也早日给你的庶子娶个媳妇,不过,可不一定有我儿媳妇这么听话懂事,毕竟,也不是谁的儿子都有这般好运气。”
墨君华嫁给现在的夫君,只得了一个女儿,这么多年都没生出一个儿子,反而是庶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压根管不过来。
她平生最恨别人拿这件事来讽刺她。
“沈听兰,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若不是我和大哥.........”
若不是我和大哥身份的原因,哪轮得到你?
“姑母,慎言。”墨庭竹一双肖似墨父的丹凤眼就那么瞧着她,明明是笑着的,那双眼睛却冷冰冰,没什么温度。
墨君华往日最怕自己的大哥,如今,虽然大哥已经不在,但是莫名的,她还是害怕这个长相与自己大哥相似的孩子。
虽然顽劣不堪,但那种眼神,莫名让人胆寒。
看着这双眼睛,她总想起,从前大哥严厉的脸,她那时刚被收养时,见了大哥,如同耗子见了猫。
后来长大一些,生了些许旖旎的心思,却被毫不留情地被人戳穿,差点被赶出王府,从此是又爱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