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还是不要当软柿子,你一时的软弱,你以为不打紧,可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当你是软柿子,人人都会来踩你一脚。
唐婉从前不懂得这个道理,她总觉得自己做的好些,做得更好些,父母总会看见自己,弟弟总会接纳自己。
她以为总会融入这个家的,或许有一天,也能跟唐清月和谐相处也不一定。
可是,一个人心里的位置是有限的,更何况,那是一颗长偏了的心。
她从前千般讨好,万般将就,换来的只有冷眼与嘲笑,如今不讨好了,那群人倒是巴巴的凑上来了。
她看着手中被下人送来的金簪,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们也真是敷衍至极,这样老土的款式,她那个娘或许也不会戴的款式,还拿这样的东西送给她。
或许他们认为,她还像从前一样,只要稍微给点甜头,就会像狗一样巴巴的凑上去,又原谅了他们,然后,可以随意对她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可是,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随意将簪子丢在妆匣里,要换做是从前,早就迫不及待的戴上了。
从前也因为这些事情,闹过许多笑话。
那些贵女教养好,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但是那些嘲弄的话语,嫌弃的眼神,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人莫名其妙给她送簪子来,估计是要求她什么。
她也不理,坐在房中写了一下午的字。
她上辈子嫁给何亦之后,再也没有拿过笔,何亦此人,虚伪至极却也虚荣至极。
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名门闺秀,是让众人羡慕的,但却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超过自己,所以她嫁给他之后,就被勒令再不许提笔。
一滴墨在纸上晕开,她的手顿了顿。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先沉不住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上午送来簪子,下午就巴巴的跑过来提要求了。
她娘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她爹倒是显得极为沉静。
见她在练字,轻咳两声,算是提醒。
她放下笔:“有什么事吗?”
“难道没有事情,父亲母亲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唐父沉了脸,有些不悦。
“别同我演这些父慈女孝的戏码,我怕晚上睡觉梦魇。”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是尖锐无比。
唐父原本想生气,但是,不知为何,好似已经接受了这个二女儿的叛逆,只微微叹了口气:“王府指定了,要你做王妃。”
“是吗?究竟是指定了我,还是你舍不得你的宝贝女儿。”她的眼睛里尽是嘲弄之色,似乎早就已经看透了他。
“婉婉,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父亲?”唐母满眼震惊,一双漂亮的杏眼红的不像话。
“母亲,是因为被我戳中了,对吗?”
几人之间相顾无言,唐父唐母没有料想到,前几天还乖顺的像只兔子的女儿,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
并不是一时的生气逞强,而是完全变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