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上一次骑马,还是在去年战乱之时。”
“如今国泰民安,陛下也可安心些了。”
沈骁寒:“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没有自称朕,唐婉听出他的意思。
他只是以自己的身份去问的,以沈骁寒的身份,而不是苍狼国陛下的身份。
“陛下有什么问题,都尽管问吧。”
“你不要叫我陛下,起码私下里不要。”
“好。”
“你对我,当真是真心的吗?当初,我降你做嫔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怨恨过我吗?”
沈骁寒看着她的发顶,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甚至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
要她说什么?说自己不怨吗?被人好心当做驴肝肺,怎么可能不怨?
“罢了,就当朕没问过。”
“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恨你,沈骁寒。”她语气里带了些笑意,被风凌乱的吹散,漆黑的发丝随风扬到沈骁寒的脸上,让他眼前迷蒙一片。
发丝带了丝丝缕缕的香气,甜生生的,却并不腻人。
她抓紧沈骁寒护在自己腹间的手:“我知,你是和我一样的人,你只是太孤独了,已经把自己给关起来了,所以,是我太唐突,突然提出要出现在你的领地,你警惕我也是应该的。”
沈骁寒一时间怔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心疼他。
他母妃从前说,爱一个人,就是会觉得愧疚,心疼,因为你越心疼,你越放不下,越放不下,也就会更心疼,如此循环,就会爱她入骨。
当一个人开始心疼另一个人,那就证明,他已经深陷于情爱之中,无法自拔了。
这种情爱,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手足之情,但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手足之情,都是这个世上弥足珍贵的情感,能得到,自然是要珍之重之。
“婉婉,等你生下我们的孩子,你就是我,是我的妻子。”
风声太大,唐婉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略微一侧头,沈骁寒的脸上,就多了一抹红痕。
是她的口脂。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件事,暂时保密。”
沈骁寒和她随意逛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行宫。
不少人都看到了他脸上的红印,像是宣告主权似的。
几个真心爱慕他的妃嫔,险些没把帕子给扯碎。
“真是个狐狸精。”荣答应险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将赵海的手上掐的满是血痕。
不过很快,她就粲然一笑,心道:“哥哥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
也不知,到时候大难临头的沈骁寒,还能不能这般从容的护着那个狐狸精。
宴会上。
推杯换盏间,荣答应朝着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暗处的人顿时心领神会。
荣答应举起了酒杯:“陛下,臣妾敬您一杯,从前是臣妾太过不懂事,往后一定洗心革面,还希望您能原谅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