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满身冷汗,都做好被爆头的准备了,手电筒的光亮让他看清了这个黑影的脸,不由得把心放到肚子上,这个人叫做李炬。
12岁高阳离开战地医院,当时老医生带走了五个人,李炬是其中之一,当时李炬16岁大他四岁,老医生原来是战地医院神经内科的大夫,带着这五个小孩艰难求生,后来粮食不够吃,留下了年纪小的高阳遣散了其他人。
张炬收起了枪,带着他们出了大门,张炬让人点亮了蜡烛,这才发现一楼站了近10个人,手上全部清一色AK自动步枪,大门开着,透过微弱的火光,大宝一行人全在大门前跪着,包括跑掉的羊胡子和黑袄中年男人,张炬点了根烟:“这些都是你朋友吗?”高阳顿了顿“我身边这个矮个子是我朋友,其他的我不认识,一起合起来做事的。”高阳心里一万分肯定,如果他被抓,那些人毫不犹豫把他卖了,然后回去分他的东西,只不过这次他运气好。
张炬没说话,对旁边剃着光头的大汉说:“全剁了。”随后张炬领着高阳和王霖上了二楼,高阳能听到他们的求饶声,身边那些大汉全部提着砍刀,匕首之类的,向门外走去,废土容不下半点心软,抢别人东西就要做好被人打死的准备,此时,高阳的心里竟然有股战栗,如果不是碰到张炬,他也跪在里面,王霖走路腿都在发抖,身上不自觉的抖起来,高阳拍了拍王霖的肩膀,给他点儿安慰。
进了二楼,张炬示意二人坐下,旁边一个大汉把王霖领走,高阳给王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张炬先开口:“老爷子身体还好着吗?”高阳冰冷的回答:“:死了”场面一度有些沉默,张炬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问:“怎么死的”“天冷,冻死了,没活过去年的极寒期”高阳平静的回答道
“老爷子埋哪儿了?”
“往西走三十里地,有棵树,埋到树底下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叙旧,对于张炬,高阳心里还是害怕,在战地医院的时候,他就是孩子王,经常欺负别人,医生,护士和护工都很忙,所以也没人教导他们,在高阳小的时候,自己没少挨张炬欺负,这种情况直到跟了老医生管高阳之后才慢慢好转起来,小时候留下被欺负的阴影,他心底还是有些惧怕张炬的。
听着张炬的叙述才知道这四车煤是他们从城里偷出来的,张炬原来在城里给三承煤业干活,三承煤业的创始人于三承,外面人称三爷,底下10多个矿场,于三承光长途运输路线就十几条,最远的运输线路能到边境线外面,张炬作为其中一条线路的负责人,张炬也没说原因,自己偷出来一些煤想单干,费劲千辛万苦才把煤运出来,这四车煤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了。张炬还想接着说,有一个大汉上来了,双手沾满了血颤颤巍巍的端着一盆姜汤,恭恭敬敬的摆在桌上子,张炬给高阳拿碗筷说到:“喝点姜汤暖暖身子,我也给你朋友准备了一份,毕竟这年头遇到个以前的人不容易啊,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你和你朋友不如跟着我来干吧,我准备把这四车煤弄到边境线外面,我相信邻国肯定很需要,不如和我去外面,总比在这里讨生活好。”
高阳谢绝了张炬的好意,张炬也就是适可而止,看着高阳把姜汤喝完了,张炬让底下人给他拿了两把霰弹枪,一长一短,仿刻雷明顿870,又给了他几盒霰弹,还给他了一个包,这个包上面还印着LV。
“这些东西你拿着,有这些东西,今年极寒期你肯定能度过,这一包里的煤够你度过下半年了。”张炬慢条斯理地说道。
高阳道了声谢,张炬把他送到了大门口,高阳在大门口看见王霖,王霖手里提着一个包,高阳打开手电,和张炬说了声再见,头也没回的走了,一大片雪地全被染成了黑红色,像是白纸上被打翻的红墨水染红了一样,断肢,头颅,高阳看见了大宝的尸体,尸体惨不忍睹,高阳心想你这牛肉汤我是白喝了,带着王霖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王霖问高阳他怎么能认识这个人,高阳随便应付了一句就说“以前一个故人。”关于张炬,高阳心里一直有颗子弹给他留着。
两个人走回居住地,临走时,高阳叮嘱王霖不要把煤给其他人看见,北村要100多口子人,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两人约好明天去三岔口换东西,赶紧把两包煤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