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到处都是卖花灯的,侍者推着轮椅,来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奶奶摊位前,秦菱喊停。
秦菱推开司澜宴下到地面,随手在摊位上拿了一个花灯,扬到他面前问:“夫君,这个花灯好看吗?”
“没有娘子好看。”
司澜宴一本正经地说着,也随手拿了一个花灯。
秦菱听了他那话,正要说他油嘴滑舌时,想起了之前在梨园里他吐槽她只会这一句,便改了口:“花言巧语!”
“看看,上面有字。”
司澜宴突然指着她手中花灯道。
她垂眸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花灯上写着字迹:鱼水千年,芝兰百世。
她又看了看他所选的花灯,只见上面写着:永浴爱河,鸾凤和鸣。
“感觉我的更好看。”
她手提花灯朝不远的河边走去。
河边,许许多多的男女往水里放花灯,还在河面上乘船同游,欢度这美好的一夜。
司澜宴被侍者推着也来到了河边,侍者给了租船的老板银钱,租下一条船。
秦菱搀扶着装瘸的司澜宴上了船。
侍者也跟着上了船,坐在两头帮忙划起了船。
酷热的天,夜风习习,吹得人心荡漾。
秦菱站在船边,双手伸展开来兜着夜风:“呀,吹得好舒服啊!”
“今夜同船夜游,为夫送一首曲子给娘子。”
司澜宴突然从后面拥住了她,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根碧玉箫,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瞅着他手中碧玉箫,不放心地道:“哪来的萧呢?你腿脚不便,别站着吹了,坐着吹吧。”
“无碍,想给你一个惊喜,刚刚偷买了一支。”
司澜宴身体健康得很,本就是装瘸,因而并不需要她搀扶,以免影响到他吹萧时的风采。
秦菱见他站立着很稳当,只要不走动似乎没什么事,也就任由他去,没有搀扶着他了。
她只是靠在船沿,期待地笑看着他。
司澜宴一袭洁白出尘的白袍穿在身上,长身玉立于船边,骨节分明的指节横握着碧玉萧,指腹有节奏地在那些孔洞上自如收放。
顿时,悠扬动听的萧声,就从他修长指节中逸了出来。
曲子时而激荡,时而轻缓,时而婉转,时而高亢。
令秦菱的心情,也随着萧声跌宕起伏,沉醉其中。
夜风徐徐吹来,司澜宴身上白袍翻飞,半垂下来的墨发随风扬起,修长指节持萧吹奏,犹如高冷禁欲的仙人降临人世。
秦菱都不由得看呆了,听得痴迷了!
她澄澈大眼睛里亮起了无数小星星,瞬间变得花痴了起来,拍着小手惊赞:“好曲只应天上有,人生哪得几回闻?”
“哇,快看,那船上的男人,好英俊好潇洒啊!”
“他的萧吹得好极了,远观仿佛仙人一般呢!”
“咱们快过去瞧瞧是不是真人!”
周围游客,都被司澜宴吹奏的月夜醉人萧声,以及那高大挺拔倨傲身姿、和矜贵天成的气度吸引了,皆将船朝他这边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