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心里有我,放不下我,别逃避这段感情了,五年前的不愉快,便都忘了吧,回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秦菱被他拉扯得扑在他伤体上,近距离与他深幽眸光对视,听着他这温柔款款的话,一时间心乱如麻,思绪翻飞。
她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作势要起身来,紧张关切地说:“司澜宴,你后背骨折了一块,赶紧起来,我给你看看敷了药包扎好的伤处,是否又大出血了......”
司澜宴这么平躺着,还被她压在身下,后背骨折处确实剧疼无比,鲜血直淌,虽然她并不重很轻盈。
不过,他向来不怕疼,能忍。
他自幼在关外军营中历练长大,在战场上一路厮杀走过来,经历过的伤痛多不胜数,骨折也不是一两次了。
身体上的伤,于他来说,压根不算事。
他只是受不了心痛的感觉,受不了她离他而去。
于是,一手紧扣住她柳腰不放,一手扣住她后脑勺,深深凝视着她,不准她逃避他的问题:“不用在意我的死活,既然我敢跳,便不怕死,只要菱儿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起来。”
他知道,眼下他重伤成这副惨烈模样,她正因此而内疚心疼着,是她最容易心软的时候。
秦菱眸光闪躲着,内心无比矛盾,心情无比复杂,沉默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若不把握住此次机会求得她原谅,将她柔软心房攻陷,往后,她更加不会原谅他。
见她看着他不说话,他便低声笑道:“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老天注定了要让咱们今日再续前缘,今日生死大事都解决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那些不愉快的曾经都成为过去了,咱们都不要去想了,就让它过去吧,重新开始,好吗?”
秦菱想到他身上有重伤,不能老压着他,这才无奈地说:“我不恨你了,你快些起来吧。”
司澜宴:“菱儿原谅我了?”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恨你了。”
司澜宴知道她还未原谅他,拥着她,痛苦隐忍地闷哼着,托着伤体艰难起身,故作脆弱地道:“菱儿,我疼。”
头一次见他喊疼,秦菱很不适应。
他从来不在她面前喊疼,总是咬紧牙关逞强,好似铁打似的不知道疼痛为何感受。
不过,想到他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身上多处骨折,一定是剧烈的疼痛感达到了承受极限,顿时又心疼得不行。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他,让他靠着山洞内壁。
然后转到他背后一看,只见骨折的伤口鲜血直涌,染红了包扎着的布带,淌得草堆上到处是血。
她心口一紧,连忙按住欲要转身的他:“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裂开的伤。”
她将包扎好的布条扯下,重新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拿剩余的草药渣给他敷上。
司澜宴浑身疼痛到已经麻木了,且他向来不将身体上的疼当回事,她能放下芥蒂亲自给他敷药,他感觉幸福甜蜜得很,但为了让她更加放不下他,所以故意颤抖得很厉害。
秦菱见他这样,给他包扎伤口的双手也随之抖了起来:“伤得这么重,坠马的时候,我问你,为何说没事啊?”
他背对着她,微微侧头,垂着如鸦羽似的眼睫:“那时候,逃跑要紧,也不想让菱儿太过担心。”
秦菱鼻子一酸,眼眶再次泛红:“那现在,是伤处被我看到了,知道掩饰不了了,所以才不逞强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歉疚地道:“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是我活该,毕竟,五年前,我那么可恶,伤了你的心......”
秦菱想到他为她跳崖时深情的样,黑亮眼珠顿时噙满了泪花,水汪汪的,犹如野葡萄挂上了露珠,心里难受不已,还吸了吸酸涩的鼻子。
司澜宴背对着她的,但也敏锐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就转过身来,将她抱到了怀里。
“菱儿,我没事,死不了。”
秦菱依偎在他宽阔坚实的怀里,感受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的熟悉气息,原本紧张不安的一颗心莫名其妙的踏实了不少。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轻启柔软好看菱唇:“其实仔细想想,五年前的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而是咱们两个人都有错......”
“不,是我的错,我应该信你是穿书者,信你不是从前那个秦菱,是我错了。”司澜宴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
秦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这是......终于相信她是穿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