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轻的叹了一口气,美面凑近了崔邵一些,几乎与他面庞只有一拳之隔:“崔邵,我下次不希望再看见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知晓你可能是出于报恩的想法才会如此,但比起得到你的报恩,我更想看见的是你安然无恙。”
“我很在乎你的安危,知道吗?”
染了口脂的唇瓣正在眼前一张一合,看着十分诱人。
崔邵神思开始游离,竟幻想起他将那抹粉蹂躏得红肿,浸满他口津的模样。
直到沉鸢又凑近了他一些,以十分霸道的姿态侵占掉他所有视野,他才回神,傻愣愣“嗯”了一声。
“我知晓了,抱歉.......”
他低垂下脑袋,以蚊吟声继续道:“我只是想着,这样或许能令你少些烦忧。”
毫不夸张的说,是沉鸢给予了他新生。
从她选择伸手救下他那一刻,他的命便已经是她的了,自然要为她效忠。
沉鸢就知晓是这样,告诉他没必要抱歉,只是下次注意便好。
“皇宫那边我已经让线人替你告了假,你今夜便留在我这里歇息一晚,翌日若情况好转些再回宫,不着急。”
宫中那么多太监,少崔邵一个,并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好,那便多有叨扰女郎了。”
崔邵完全可以拒绝,也知他不该这么得寸进尺。
可一想到多留一晚便能多受沉鸢可怜与关怀一日,心底那股不该生出的情绪便如野草般疯涨,吞噬起他的理智。
他看了眼身下床榻,明知双腿因为冻伤没法大幅度活动,还要假装做出一副想要下榻的模样。
“这是女郎的床榻吧?我这等身份之人,如何有资格继续睡着.......”
宅内的床榻的确不止这一个,但当时沉鸢将人带回来后,唯一一间烧有地龙,有助于缓解冻伤的屋子,却只有这间。
裴谨言也会跟来住并不在她计划中,宅子一开始就知给她的榻室弄了很费劲的地龙,只好将崔邵带了过来。
见他想要下榻,她按住他身子,拧起好看眉头:“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你是我救命恩人,如今又是为了助我朋友才会冻伤成这样,安生待着便是,只是一个床榻,睡了便睡了,横竖我又不与你同榻,不打紧。”
崔邵听见“同榻”这个词,心口热意又添几分,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异样情绪,只是任由沉鸢替他盖好浸有她体香的被子,躺了回去。
“少夫人,小少爷那边估摸着快下学了,您是想亲自去接,还是奴婢.......”
“我亲自去。”
以裴谨言的性子,她不大相信他第一日去私塾能乖乖上课。
问问私塾课长,便知晓他今日情况如何了。
主仆二人先后离府,只留一些下人看守。
有关沉鸢有个养子的事情,崔邵也知晓。
他和旁人一样,想当然认为那是裴昭雪的外室所生,在心中默默替沉鸢不值。
若他是她的夫君,定然会待她一心一意,莫要说还弄出这种养子.......
沉鸢离去没多久,新宅便造访了一位新客人,径直朝她榻室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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