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使的力气不小,云千秋被掌掴的右脸肉眼可见浮现出一道红色巴掌印,光是看着都疼。
沉鸢方才没反应过来,也没料想到云老夫人一来就要打云千秋耳光。
这会儿见云老夫人还想再来一次,黑沉着面将她挡在身后,问云老夫人,真的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千秋如今是安度王,您便是她祖母,按照晏朝律法,也该给她行礼,也就是说,您方才算是在以下犯上了,本该受十大板的惩罚。”
云老夫人当然知道这事,但她笃定了云千秋不敢这么做,闻言冷笑回沉鸢:“老身自然知晓,但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老身是千秋祖母,她一个小辈,还真敢对我这长辈做什么不成了?!”
“是么?祖母又不是我,如何知晓本王真的不敢?”
云千秋上前一步,这次换她将沉鸢庇护在身后。
她腰杆挺得分外直,眼中毫无惧意:“您若真想试试看,这便再对本王出一次手,看看到底是这死的律法厉害,还是您这活人厉害!”
院内积雪已经开始在消融,化雪时的温度比下雪时要低许多。
此刻一阵寒风吹过,莫名冷的云老夫人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云千秋眼中比这股凉意还要甚的森寒,到底还是怂了。
“便不说此事,你残害玉珍这事难道还做得了假?你便再是身份尊贵的安度王,传出去说你苛待家中亲戚,你照样讨不到一个好名声,日后又如何能嫁给一个好人家?”
云千秋是晏朝唯一一位女王爷,现今又已经做了官,日后自然是要走仕途的。
即便是嫁人,也该是招赘婿上门。
沉鸢听云老夫人这意思,是想让云千秋嫁出去?
有关嫁人一事,她还未过问过云千秋的想法,是以这会儿并不知晓该怎么帮腔,只是静默注视着她,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残害李玉珍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她是怎么伤的,她最是心知肚明,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歪,若祖母实在想追究,本王这便可叫大理寺的人上门,好好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伤的。”
“而亲戚,本王已经再三强调过她并不是,本想还给她一次留在安度王府内的机会,哪知她竟能做出诬陷本王朋友之事,既如此,陆侍卫。”
陆侍卫是云千秋爹留给她的侍卫团团长,闻声上前一步。
“今日起,便遣送李玉珍回家,让她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王的王府,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了。”
陆侍卫速度很快,领命后便去钳制李玉珍,完全不顾她的挣扎。
李玉珍哭喊着找云老夫人帮忙,云千秋赶在云老夫人开口前继续道:
“至于您说的嫁人,本王目前,包括日后,都无这个打算,本王父母留下的王府,本王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败落,祖母您也年事渐高,是时候去个舒服的庄子养老了,您若实在舍不得李玉珍,便带她一起离开安度王府吧。”
云千秋用的并非商量语气,而像是在通知。
枝落在一旁看着面容虽清丽,身形也瘦削的蓝裙女子,恍惚间感觉有些眼熟。
她侧眸看了眼以赞赏眼神盯着云千秋看的沉鸢,这才知晓到底哪里眼熟。